娘家小居(三)

平凡·原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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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娘饿了

中午12点,我娘开始咳嗽时,我还未做午饭。

她老人家没有病,是用咳嗽提醒我要去做饭。她自己说的一饿就要咳嗽。反过来说,你必须明白,她一咳嗽就是饿了。

在这之前,我一直坐在电脑前设计学案,没有感觉到饿。抽空出去,问她是否吃瓜,是否饿了。她的回答都是摇头,说不饿。我还没有继续坐下来工作,她就开始咳嗽起来。咳嗽,是她老人家的杀手锏,我等听从就好。我出去时,她正在吃煮好的花生。我调侃道:“饿了?”娘不说饿,还是说饿了就咳嗽。我就笑着赶紧去做饭。

笋瓜托煎好,我娘吃了一碗。软软的,很合她的口味吧。昨天炒的豆角我尝着够烂,她说不烂,以后我也就要注意了。

雨停风住

02看这风雨,听这风雨

(2019.7.11,15:23)

先是雨声,接着是风声。

雨透过蒙翳的窗纱扑过来,细丝样的拂过我的脸,但我仍然没有舍得把雨关在窗外,我要看,我要看这雨,这风;我要听这雨,这风。

这雨,在空中是雾,灰蒙蒙的;这雨,在屋顶是浪,白花花的;这雨,在窗前是沙,刷啦啦的。这风,从空中呼啸而来,扯着雨丝撕裂着雨幕;这风,扫过屋顶,屋瓦颤动;这风,摇天撼地,终于穿透了我的窗,还把雨洒进了房间,我的电脑,我的脸,我的胳膊,瞬间迎接了千万滴雨的亲吻。我受不了这份狂热,赶紧把窗玻璃关紧了。

外面不知什么倒地了,噼里啪啦,轰隆轰隆……温热的余光不见了,暗淡灰白的天空,只有雨在扯天扯地的垂落,只有风在肆无忌惮地狂舞。

而这时候,我的老母亲,刚才还在床上躺着,现在也起来了。以前,她自己在家,这样的雨天也只有自己听着这雨,听着这风,也曾有寂寞涌在心头吧?而现在,她有我,她的女儿在身边,还是有一点欣幸的吧?

我走过去,到她的房间,要给她关上房间里的窗,她不让,说是雨要停了。

雨停了,真正的麻烦才来了。先是客厅里一大汪水,接着,水从冰箱底下,菜橱下面漫过来。母亲让我用她的衣服、褯子蘸蘸水清理一下,我说那怎么够。于是乎,我拿起扫帚往门外扫。这边刚收拾完,听见母亲在东卧室叫我,忙跑过去,顶棚上的雨哗一下注下来,我紧赶慢赶,还是慢了那么几秒,床上湿了巴掌大一片。我用盆子接住余下的雨水。如果我不在家,哥哥又去上班了,老母亲一人恐怕难以应付。

雨停了,风住了,隆隆的雷声也渐远了……

母亲关注的烟囱没有倒,她的花花草草虽然匍匐在地上,但阳光一来也就直起身了。不经风雨,难见彩虹。这晴天,经过雨天,才显得弥足珍贵了。(15:54)

03邻里情

我才在娘家住了两天半,邻里情意的温暖让我感动。

冷叔给送来两个西瓜一个面瓜,民嫂子给送来十几根黄瓜,国婶子给送的豆角茄子,莲妹妹让去地里摘毛豆……

都是自家地里产的,我们也就不客气的收下了。其实,我们这里民风淳朴,邻居之间原也不必客气的。就拿今天来说,我给民嫂子说几句谢谢,她还不自在。

(后补记:住到第六天的时候莲妹妹见我不去地里摘毛豆,今天给送来了粘玉米茄子黄瓜和根瓜。我卷的茄托,她的孩子们很爱吃。大哥下地回来,冷叔又给捎过来一个面瓜和两根菜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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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倒照(晚霞)

透过后窗户,看到北边天空的晚霞,指给母亲看:“晚霞!”母亲说啥叫晚霞,我说拍给她看。

说完,我跑到胡同外边田野里,拍下晚霞,让她看晚霞照片。她说:“啥晚霞,这是倒照,倒照倒照,晒死老猫。”哈哈哈哈哈哈,在老母亲面前,我可不敢强充有学问了。我单知“朝霞不出门,晚霞行千里”是民谚,却不知“倒照倒照,晒死老猫”才是老百姓总结出来的谚语。”

05老妈爱说话

我忙碌的时候,就觉得老妈好可怜。因为她一直说话,我投入地写材料时往往听不见她说的是什么。有时候,她看我不应声,也会停下安静两三分钟。也就两三分钟吧,她又和我唠起家长里短。

后边邻居家的儿子要结婚啦,刚见面一个月就要结婚,真着急。前面邻居家的新房子开了两个大门,我以为有老人走的门,母亲说不是,那家有俩儿子,都快结婚了,一家走一个门。

我坐在圈椅上写文章,母亲就说起她结婚时还用圈椅抬了。回想起年轻时的喜事,母亲也是一脸的自豪。是啊,母亲也曾经年轻过,也有过貌美如花的时光。可惜,都过去了,只剩下回忆。现在的母亲,几乎二十年不会走路了 。

刮风的时候想起来枣有多大了,等雨停了我摘给她看。她大惊又大喜:“这么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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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接个电话说有个采访任务,我建议还是往后推几天吧,我想多陪陪母亲,听老人家多唠几句家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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