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本就不太晴朗的天空却从西面挟裹着暗黄色的沙尘暴席卷了过来,看来早晨的天气预报还是准的。这样的天气,街道除了上下班时间有点人潮汹涌的壮观之后便是有点寻寻觅觅,冷冷清清的光景,虽说春天已到,依旧是俩排光秃秃的老槐树,依旧是寒冬洗礼后显得筋疲力尽的有点发青,发黄的松树,马路俩旁高大的建筑物,将视野永远概括在那狭长的空间里,就连天空在春,夏,秋,冬的光阴里,如同一条细细流淌的小河,任巧手的织女怎般调配,多的时候都是不太深蓝的颜色,偶尔在天空放牧的羊群也只有匆匆忙忙地跑了过去。
眼看长河的尽头有黄色的沙尘洗卷过来,对于生于斯长于斯的我来说,竟有一种莫名的欢喜。边塞诗人王之涣的《凉州词》写道“羌笛何须怨杨柳,春风不度玉门关,”并不是说春风吹不到关外,而是这儿的春天千年前就来的比较晚。如果说江南的春天是在一场场烟雨中拉开了帷幕,那么故乡的春天总是伴着一场又一场大大小小的沙尘暴,才能看见“草色遥看近却无”的春景,才能发觉“万条垂下绿丝绦”的柔柳,那吹面不寒的杨柳风也要人间四月天才能感受的到。这对于喜欢风景的我来说,无疑不是一种痛彻心扉的折磨。
在狂风赶来时,我快步进人小窗微明的室内,默默的看窗外气势汹汹赶来的狂风,也许是城市高大的建筑物减缓了风的淫威,也许是家乡人不分四季的抗沙压沙取得了显著成效,天空只是稍暗了一点,风却变得极其温柔如同淑女般,只是轻轻扶摸了一下有点柔软的柳枝,吹了吹浮在松枝上的纤尘,便一路匆匆赶赴下一站去了,留下我那颗倍受冷落的心,在轩窗内望穿春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