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室友将行李拿下楼,拥抱,挥手,不想让她看到我的泪水,因此说了句“你快走吧,再不走我要哭了”。因为我已经在控制自己离别的情绪,聂聂开始嘲笑我“别这样啊,你快上楼”。研究生从头到尾住了三年的我们就这样分别了。
我还记得我第一天来三环公寓报道,被意外的发配在FC栋。整栋楼都没有我的同学,打开寝室就来了我一个,我很害怕没有室友。我问宿管阿姨,“会不会就我一个人住这个寝室?”她瞅了我一眼,“你想得倒美,学校宿舍都不够用,你还想一个人住……”她的话倒让我放下心来。一边打扫宿舍,一边又开始想像我的室友会是什么专业,性格好不好相处等等。过了不知道多久,我才等到聂聂和她同学拖着行李过来。小巧玲珑的身材,清爽干练的短发,感觉特别活泼,外形方面颇有三分曲筱绡的模样。知道她家也是安徽的,我们也算老乡,我们聊的就更带劲了。我告诉她如果她今天没来报到,我就要一个人住在这里,还真有点害怕。知道我的行李提前邮寄过来一直放在传达室,聂聂还有她同学特意陪我一起去取。行李袋很重,我们仨一起抬回来了。在三环的第一顿饭应该我请她们吃,结果聂聂硬是以老乡的身份请了我和她同学。
后来,我和她一起参加校学生会,报的又是同一个部门。有时候我们也一起去开会,但我们去的并不多。她和大多数女生一样喜欢逛街购物,网购的尤其多。有一段时间我甚至能背出她的手机号尾号,因为连着给她取快递。平时我除了自己的手机号和我爸的手机号,记不住其他的手机号了。她还喜欢煲粥,让我们尝尝她的厨艺。后来我自己也开始煲粥,就是从她那学的。
她修的是法学,准备司法考试的那段时间,她像换了个人似的。早上我醒过来,就看到她坐在那看书。有一天半夜三点多我醒来,发现她的台灯还亮着,顿时生出一种敬意,觉得自己以前对她的认识还不全面。第二天我告诉她这次司考一定会过的,她说要是过了一定请我们吃饭。我们专业不一样,聊到文学,我的话最多。当我被那些行测题里的法律法规弄的晕晕乎乎时,我就会向她求救。她会用举例子的方法给我解释的很清楚,这个时候我觉得是她最迷人的时候。
不论说话还是办事,她总给我一种比较靠谱的感觉。就算穿衣,也要比我成熟不止一点半点。毕业季,她是寝室第一个找到工作的,也是第一个答辩的。临走前我说一定要回来和我们拍毕业照,不然我会……我还没有说完,“会怎么样?”“她会杀过去的”另一室友在旁边补充了。
她离开,我转身上楼,回到寝室,面对搬的空空的位置,我爬到床上去休息。但我心情难以平复,不知怎么就泪流不止。“她还会回来一趟的”“我知道,我也不完全是悲伤她的离开,我是为我们最终的分别而难过。我不想看着你们一个个都走,到时候还是让我先走最好”。从初中到现在,好像每一次的毕业我总难免伤心一场。虽然说后会有期,但很多人往往就是一别一辈子。
前段时间看《朗读者》,里面有一句话“世间所有的文字,千年百年都在做作同一篇文章,生离死别”。果真是有道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