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春天(二)

拐过平板桥,向上进入太行山道。宽阔平坦的柏油马路建成还不到一年,去年的这个时节,还处在抢修阶段,而今路旁的山桃花已然绽放,“她”以迎客者的姿态,左一朵,右一簇,不经意的扑入你的眼帘,给你意想不到的惊喜。路旁,裸露的黄土层与岩石层,向游客展示着山体的深层面目,也在向游人诉说着修路的历史。

车行至此顿有豁然开朗之感,应该是修筑公路中工程量最大的一段,原先的地段逼仄狭斜,一小山丘横亘其间,而今的小山包已被“愚公移山”,趋缓取平,右手为通往著名的“白岩寺”佛教景区,顺左手位而上,如甲壳虫一般行驶在崎岖蜿蜒的环山公路上,穿插在崇山峻岭之间。绿树棵棵,花儿朵朵,香风阵阵,松涛声声,西山的植被保存如此完好,“青山碧海无限好,只因远在十里外”,是天然氧吧所在。

树下黄叶层层,树上绿叶片片,栗树的叶子还是星星点点,柿树也如出一辙,柿树盘根虬枝,鹅黄的嫩叶稀稀疏疏,如营养不良的黄毛丫头,仿若世界正在闹饥荒一般。逍遥自在的柳树,摇摇曳曳,娉娉婷婷,摆动着婀娜的细腰,如年方二八的姑娘翩翩起舞,一刻也停不下来;黄楝树上的“木撩”已然退隐,叶子正在伸头探脑,直到此刻,我们才明白又错过了大自然的一次美味采摘享受过程。

前面的拐弯处是山路上角度最大的,一百八十度成“U”字形,方向盘缓缓的打过去,需要保持上十多秒钟,才能送你通过,于我而言,不像是一次技术的考验,倒像是一次舒舒服服的享受过程。

前面新路开辟处向里尤甚,山石突兀犬牙交错,随时都有坠落的可能,一张钢丝大网裹于其外,任有三头六臂七十二变,也逃不出“钢铁侠”的掌控了,自生自灭,自取消亡了,“人定胜天”,在此倒是很好的解释。

公路的外边和另一道山坡,组成了一道悠长的峡谷,“桃花朵朵开,含羞待君来”,二十多多年前,第一次登临太行隧道,应是沿此峡谷而上,途经“白岩寺”;十八年前,也曾带学生,由此徒步石板岩,远程的徒步之旅由此拉开序幕。当时的山路还是土路,逼仄陡峭,一葱葱一簇簇山花野草,芬芳着山中的岁月,独领一方风骚。

眼前即是“北雄风光最胜处”,占得大约十亩地的光景,面向峡谷的峭壁边,钢筋水泥打旧的栏杆和一道道铁链组成了一道安全防护网,极目东望,网格化的村庄,狭长的公路带,碧绿的麦田赫然在目;峡谷幽深,山花烂漫,山寺旌旗在望。右手位即向北一边,有通往山顶之羊肠小道,直上直下连接于隧道与山顶之间,陡峭度蜿蜒度都占据了先锋的位置,但这并不影响登山者的兴趣,捷足先登者早已踏遍青山人未老矣!

打开车灯进入隧道,曾经步行过,曾经骑摩托车过,当时黑黝黝、凉生生,一眼望不到尽头,尤其是骑车而过,有一种一直向上奔跑的感觉,仿佛头马上就会顶到洞顶一般,一不小心还会踏进路坑,头顶上滴答水也是常有之事;而今驱车而过,洞内宽阔平坦,灯火通明,两旁和顶部三排灯光贯穿始终,单行道各行其旁,“躲进车内成一统”,再也不用担心路坑的侵扰和滴水的侵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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