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家里视频,爸妈都在三姨家。原来,三姨这段时间又住院了。今天刚出院,爸妈过来看她。爸把手机给到三姨,她关切的问我在武汉的情况。三姨眯着眼,不住的说我一个人在武汉怪可怜。我跟他说一切都好,不要担心。后面,一旁的妈接过手机,也是眯着眼,她还有些咳嗽。
妈姐弟8人,她们姐妹四个。大姨比我奶奶还年长,我记得她是在我读大学的时候去世了。我模糊的记着她们家距离外婆家不远,也不富裕。我不知道她有几个子女。下葬那天,天很冷,我记得那些靠在红砖墙旁的干枯玉米杆在寒风里哗啦啦的响,那是北方农村的遥远记忆。大姨在我记忆里很慈祥,满头白发,驼着背。我记得她拉着我的手,介绍给她的腼腆的孙子。那时我读初中吧。奶奶说她们这一代人 干了很多农活,出了很多憨劲,也还要兼顾家里的衣食。大姨那时应该也没少受累受苦,所以,年老时才会像那片古老的大地一样和蔼。
二姨嫁的稍远,但也是因为小时候对远的理解太过局限,那时自行车或者三轮车都比较费力费时,稍远也就觉得很远了。二姨在我的记忆里一直都清瘦,她也是一直操劳。听妈说她近几年还总是踩着三轮车到处跑着干活。前年回家时见到她,她很开心,但犹疑的问我是老大还是老二。操劳的日子在她手上和脸上留下痕迹。亦如大多数的她们。听妈说她是在尽力的帮助贴补自己的孩子。
三姨家距离我家很近,因为和妈年纪相差不大,所以也是她们姐妹里我最熟悉的那个。三姨和我妈一样有着浓密的头发,和二姨一样清瘦,她声音清脆。从我有记忆开始,三姨就和姨夫终日里坐在门前做大扫帚。这是她们一辈子的营生。近年来年纪大了,三姨落下一身的病。去年的时候,在忙碌做扫帚时,又闪到了腰。
我妈是四姐妹里最小的那个,但也同样是因为年轻时过度透支体力,现在身体也不那么好。去年一直的咳,本在给大哥带孩子的她回到老家里休养。和她的姐姐们一样,或者说和所有天下的妈妈一样,她也一直记挂着我们。去年我孩子出生,本在家里休养的她执意要过来看看。当我在车站接到她,大包小包的,一脸的汗水,累的苍白的脸色。
“你三姨好多了。”妈接过电话跟我说。我记起上次也是跟三姨视频,那次妈因为输液没过来。三姨跟我说,“你妈好多了。”这对老姐妹,我无法感受她们彼此的感情。但我知道的是,她们就像很多的她们一样,一辈子操劳,还时时刻刻挂念着自己的孩子。
今天是妇女节,属于妈她们姐妹的节日。但这个节日又似乎离她们太远,这个社会似乎并没有给与她们足够的尊重。生活需要仪式感,我们真的可以做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