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呐,一生总会有那么一两件事或人让你想起遗憾,谈起落泪,且终生无法遗忘!
中午吃饭和同事聊家长里短,大部分时间都是我听她在讲,讲年轻时候的事,讲关于她婚姻里丈夫出轨而浪费青春,付出且没有得到相应的回报,讲的最多的大概就是关于她儿子的事。之前多少听人提过关于她儿子的事,我也从未在她面前提起过关于孩子的事,大抵是觉得并不是美好的回忆且还是她内心最深处的痛,旁人无法提起和过问,甚至有时聊起孩子时我会刻意避开这样的话题,就像我从未在母亲面前提过故世多年的大哥一样。
她说“你知道吗,小斌有张照片特别像我儿子”,之前有听她提过一次,与其说不在意倒不如说是有意避开这个话题,不让她回忆伤感。她说“那天我把照片保存发给我嫂子,我嫂子也说特别像,我一个人躲在房间里哭了好久好久”。在她声音里,我听到了哽咽,我清楚这个话题已经无法收场了。不知道该如何安慰这个临近中年却突然丧子的女人,无声胜有声,我想在这件事里,所有安慰的话语在那一刻都会显得无比的苍白。
拿着手机,她把她儿子的照片一张张翻出来给我看,一边翻阅一边说他乖张懂事,她说“这些照片都是他同学偷拍的,每次我要给他拍照,要么就是用手挡着,要么就是跑的很远,要不是他同学,我连一张照片都没有。出事那天我们赶到医院,她睁着眼睛看我,连一句妈妈都没喊”。断断续续,几度哽咽,有些许沉重。脑子里突然想起那个占据我整个孩童时期满院子大唤我的‘丫头,小丫头’的老头儿。如果说这个世上有什么是让我最最遗憾的,大概就是明明预知他随时会离开却没能好好陪在他身边吧,毕竟我是他最爱的小丫头呀。遗憾没有好好告别,遗憾没能在有生之年拍一张照片合影作为念想,以至于往后岁月里时常想起,时常会落泪。
小时候常听大人讲,做父母的最怕中年丧子,老人最怕白发人送黑发人,幼子最怕年幼丧母。愿所有的不复再见都能好好告别,愿每一次的离别都能好好拥抱,期望下次见面时互道“好久不见”。一生很短,除了没办法,别留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