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早的一声“新年快乐”是来自那个拖着行李箱出门的姑娘,她要去普吉岛,以旅行的形式来过年。我眼里有些羡慕,微笑的说着“一路平安”和她道别。
从腊月二十开始,一想到要回家过年,整个人都“好方”,我突然就开始害怕过年了,心里隐隐的压力导致迟迟不肯买“回家的票”。
从大一到如今,整整六年,我都在春运的浪潮里。前两年恋爱着被Z先森照料周全,同时也淡化了我的独立生存能力。所谓安全感就是“和他在一起,我出门都不带脑子”。我们会在过年前一个月把春节的行程安排妥当,我不用担心怎么回家,什么时候回家。因为他会带我先回他家再一起去我家。他会提醒我什么时候去请假,他几点来接我,提前督促我收拾行李,他比我还清楚我需要带走的东西。我就这样从依恋到依赖,安心的做个“小傻子”。
然而“来年陌生的是去年最亲的某某”,我忧郁了很长很长一段时间。习惯了被人照料,就很难回到一个的生活,内心的孤独如影随形。我害怕有人对我好,也害怕没人对我好。
是的,如今我害怕过年了,我害怕去抢票,去拥挤的车站,去呼吸不畅的车上。我怕行李太重,又怕忘带必需品。我害怕七大姑八大姨的“关心”,绝对是对单身女青年的满满“恶意”。
都说年味淡了,是呀,生活节奏的加快,伴随着对幸福阈值的升高。小时候,穿喜欢的新衣服是“年”,拿崭新的压岁钱也是“年”,桌上的爆米花、水果、花生瓜子是每家每户必备的年味儿。然后现在,瓜子随时可嗑,衣服经常在换新。
小时候盼着过年,是盼着大英雄的归来,盼着当父亲的小公主。我喜欢父亲喜笑颜开的样子,也心疼他悄悄抹眼泪的沮丧。从上小学开始,和父亲总是聚少离多,他总是带着我的下学期的学费回家。一直到高三那年,最后一次见父亲是2010年的春节。
我想啊父亲可以轻松了,上大学我可以兼职了,我可以养好自己了,他不用外出务工了。等我工作了,我还要赚大钱买房子,让他过好日子。他总是对我的愿望很满足。然而那一年的一场意外,他走了,永远的走了,也带走了一部分“自信”的我,我没了要奋斗的梦想,我去了远方读大学,在路上踽踽独行。
我害怕回家过年了,因为父亲再也不会在路口盼我回家了。如果他在,即使夜深了他也会等我。是的,我很想念他,想念他像大树一样的存在,想念他给我的压岁钱,想念他送我小礼物的日子,想念他的厨艺,想念他以我为傲的样子。突然泛起了一阵心酸,眼泪在框里打转。
我害怕过年了,因为我怕我的心智配不上我的年龄。家里的长辈需要陪,弟妹需要哄,送红包会心疼。再也没有人给我准备小礼物,给我能放进日记本里的新钱了。而心里面也有对自己的失落,工作两年了,还没有作为。
“所有的矫情不安彷徨,都是因为缺钱和缺爱” 。加油吧,皮卡丘!希望你能早点过上你喜欢的生活,要好好努力然后多存钱,养好自己这个爱吃的胃,爱文艺儿的心,给自己一个暖暖的小窝。
Nian年,你安就是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