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哲学上经常说的一个问题就是,我是谁,我在哪儿。好像这个问题没有什么确切的答案。
一千个人里面也许就有一千个理解。我说如果要想弄清楚这个问题,那还不如去切切实实的践行,实践出真知,然后在实践中不断的丰富自己的内心。王阳明格物致知未果,最后得出来的还不是大道归一,践行。
始知圣人之道,吾性自足,向之求理于事物者误也!乃知行合一为上也。
我一个人就爱在暗室里乱想。我愿去探寻,去摸索,我要前边有光明。我是谁我在哪儿?
1
突然的头痛把我我从睡梦中弄醒了,我用手一个劲儿的敲着脑袋。右半边的脑袋像是有一颗钉子钉进去了似的。
哎呀,咋怎么疼呢,我继续抓扯着头发,来缓解这种疼痛。
慢慢的疼的轻一点了,我也完全清醒了过来。可我完全懵了,我这是在那儿啊,完全不认识啊。
我环顾四周,这里貌似是一个宿舍,住了六个人,到处都是乱糟糟的,鞋子一地都是,衣服乱七八糟的堆在晾衣架上。可我记得我把我的房间整理得很好啊,鞋子都放在鞋架上,衣服也都叠整齐了放在衣柜里。难道是他们的?
我看见他们也都起来了,一个高个子的男人拿着盆出去了,应该是去洗漱了吧,瘦瘦的男人坐在床上玩着手机。一个胖子也正从上铺下来,他们彼此都没有说话,各顾各的收拾着。除了他们各自摸索的声音,我发现这里出奇的安静。
头还是有点疼,可他们是谁。我是真的不知道,我还发现我睡在一张陌生的下铺床上,可我明明记得我的床是又大有软,怎么会成这样了呢?这张床的床头整整齐齐的码这一摞书,看那些书名,我都不熟悉,这都是谁的书,我记得我的书都在书房里放着,也不是这些。
心里一惊,难道我被绑架了,他们是来看守是我的,不会啊,绑架那我也不会有这样的待遇。电影里面的绑架不都是嘴上贴着胶布,然后用麻绳绑在凳子上面吗?
我是在做梦吧,最近压力大,睡眠不怎么好,老是做梦。对对,我在做梦。我悄悄地有手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不对啊,还是疼。
我一定要弄清楚这是怎么了。我开始穿衣服,可我发现这些都不是我的衣服,那也不能光着身子出去吧!左思右想,管他呢。还是决定穿上,一会儿给他解释一下。这些衣服居然我穿着很合身,不大不小,刚刚好。
2
寂静到一定程度就不会再寂静,终于还是有人打破了这个早晨的寂静,而且还和我有关系。
践知,去吃早餐不?那个高个子的男人看着我对我说到。
我迟疑了一下。
喔,你是在对我说吗,我们俩认识吗?我叫践知吗?
他突然走过来推了我肩膀一下,说什么,傻了吧!
我有点狐疑不解,但我也不能得罪人。
想了想,还是拒绝了他。
不了,你先去吧!
这时我对面铺位的人拉开了他床上的帘布,坐了起来,这是一个标准的南方男人,圆脸,中等个子,但看得出他很强壮,身材匀称。
他揉着惺忪睡眼,践知,你今儿不对头啊,咋起这么早。
我看着他,笑了笑,这又是谁,我认识吗?
我起来了,床前还有一张书桌,桌子上面放着电脑,手机,茶杯,一切都是那么的陌生。
突然有一个想法,我是不是和谁互换了身体,我看小说里面都有这样写的。
嗯,那如果是这样的话,手机里应该有那个人的信息,我得先弄清楚情况。
我打开了手机,还好,手机没有设置密码。
我打开微信,可里面没有任何聊天记录,也没有任何消息。接着打开QQ,全是一些推送通知,没有聊天记录,我就不信了,我就找不到一点儿线索,我接着看短信,呵呵,不是开发票的就是银行扣款通知。那通讯录呢?
我点开了通讯录,还好昨天他有打过电话,我把那个号回拨了过去。
你好,请问你是.....?
你等会儿,我还在路上。
你是谁?
送外卖的。
电话挂了,我接着打第二个号码,还是送外卖的,第三个;第四个;第五个。直到第25个,电话那头是一个沉稳的中年男声,通话记录上标明他俩一个月以前通过电话。
喂,儿子,没有生活费了,是吗?
你是他爸爸吗,喔,不对,你是我爸爸吗?
那我不是你爸爸谁是你爸爸啊?
那你能告诉我,我是谁吗?我是干什么的?
和你爸我玩儿呢?你叫何践知,今年22岁,在北京读大学。
3
我觉得爸爸应该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能够依靠的男人,信任的男人。
那么我就应该和他说明。
我和你的儿子互换了身体,我现在也不知道我是谁,您能帮帮我吗?
儿子你说啥子喔?你啷个咯?
这一句我没怎么听明白,好像是方言。但我觉得这是在询问我的情况。
于是我就把早上起来的情况告诉了他。他告诉我先别急,先叫一个我的通同学带我去医院看一下。
在宿舍里,我看着他们五个,我一个都不认识,叫谁好呢?
还好这个爸爸有何践知的同学电话,他爸爸联系了他的同学,就是从上铺下来的那个胖子。
然后那个胖子把事情也都告诉了其他人,他们都围到了我的身边,好奇的看着我。
践知,你知道我是谁吗?
践知,你借我的五百万你知道吗?
践知,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吗?
他们七七八八的问着,说着,就像看猴子似的,我也很无知的看着他们。
抱歉,我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我和何践知互换了身体,但我是谁我也不知道!也许你们能够帮我。
最后胖子打断了他们,说着一起把我带到了医院。
出了宿舍,我才发现我住在六楼,宿舍楼后面是一条高速公路。
我们打车来到了医院,三楼,精神科。
给我就诊的是一个中年大叔,秃顶,一米六左右,挺着一个很大的肚腩,据说他是这里最有名的医生。
在他的询问下,我把我的事情一一和他说了明白,告诉他我就想弄清楚我是谁,我怎么和何践知互换了身体。
他让我先不要着急,先检查一下。我按照医生的要求进行了CT,B超,心电图等一系列的检查。
最后结果是情况未明,需住院观察。
4
住院第二天,医院来了一个陌生男人,五十岁左右。他说他是我的爸爸,坐飞机来的。
那胖子也说是,那我想那应该是何践知的爸爸。
他拉着我的手,我能看他眼睛里面的忧愁。
我笑了笑,爸,我没事的,那医生瞎弄。
我想还是应该安慰有一下这个爸爸,天下哪个当父母的不关心自己的儿女呢,即使我和何践知互换了身体,问题应该不大,按小说里的发展我们迟早会换回来的,我不能让这位爸爸太担心。
在医院里,这个爸爸无微不至的照顾着我,给我讲了好多据说是何践知以前的事情,我说我都不知道,我不是何践知,可他们非说我就是何践知。
哎,我真是百口莫辩,我只是互换了身体,我不是何践知啊,为什么非要我去了解他的世界呢?神啊,别开玩笑了,快让我们换回来吧。
在医院我每天都吃药,检查。可是我没有任何反应,我还是记不起来我是谁,我怎么和何践知互换了身体。
可以看得出,高昂的医药费已经让何家难以支撑,于是那个爸爸决定让我出院,带我回老家。
两天的火车,三个小时的汽车,我在这个爸爸的带领下来到了一个陌生的乡村。他一一给我介绍家人,这是妈妈,这是奶奶,这是姑姑.......
我也只能笑脸相迎,我只想早点和何践知换回身体。
在这里我发现何践知有好多家人爱着他,呵护他。他们都以为何践知得病了,把我当作何践知了。每天都给他准备好多好吃的,不让他做任何事情,简直和皇太子没两样。
我想何践知是正幸福啊,我也不知道我原来的家庭怎么样。何践知现在应该是在我家吧,我们互换身体了。
5
突然,一点光亮打扰到了我。
我看见我的手上拿着有一份档案,上面大意是说:
何践知,四川人,2009年因间歇性精神障碍和短暂性失忆在北京某理工科高校跳楼自杀,还有一张抑郁症的病例表,病因是感情受挫,考研失败!
他自杀前留下一纸条:
我是谁,我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