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缍的到来(五)

一直到现在,我都很感谢萨缍,因为她在出生时一点也没折腾我。

我个子高,身体也不错,各项指标都正常,所以医生一直让顺产。看多了电视剧电影里痛苦嘶喊的生产画面,我从一开始就抱定了剖腹产的信念。萨缍似乎知道我的想法,所以羊水破了之后 ,半分阵痛也没有,从前一晚九点半到第二天早上,完全没动静,我还心大的在待产室呼呼大睡。

第二天早上,我让先生去跟医生申请剖腹产,医生先是不同意,说了很多剖宫产的不好,建议我顺产。我坚持自己的想法,医生无奈的说,如果剖,手术都排到晚上了,行不行?很多人大概是不愿意晚上生孩子的,白天怎么折腾都可以。而萨缍等不了,我就开始禁食,准备晚上的战役。

我是被医生四点半接进去手术室的。说不害怕是假的,平生根本没有被动刀的经验,只是为了孩子,豁出去了。要不说妈妈伟大呢,这样的事情爸爸是表现不出来的。

我被安置在手术台上,南方的冬天,室内阴冷,尤其是又到了晚上。我的咳嗽一直也没好,抱着肚子咳的难受。麻醉师这时坐在旁边一直打电话闲聊,我急的说你倒是先处理完我再说啊!他说医生在补充体能,不能现在麻醉。抬头看到那个小个子台湾女医生在啃面包 。那时也觉得医生真是辛苦的职业,从早到晚,都是救人,职业责任压力巨大。

麻醉师是用一根长针管在腰椎部位注射的。隔一会儿,他又拿着针向我走来,我问他是不是要扎我?他说是的,扎了几针,问我疼不疼?我说疼。他笑了,说不急。大约又间隔了五分钟,他再扎我,就完全没知觉了。这时医生也全副武装好了,护士们忙碌着,没一会儿就准备就绪了。

我的咳嗽一直没停止,护士扶着我的头,我的双手已经被扣住了,动不了。护士给我讲手术开始了,我却没有感觉。麻药的副作用让我牙齿打颤,还伴着恶心。我告诉护士冷,她们就拿出消毒的帆布盖在肩膀上,热乎乎的。没几分钟,护士说孩子出来了。我的第一反应就是赶紧问问她没什么问题吧?尤其是背部。护士说没有,非常好。我说怎么没哭啊?你们会不会一会儿要打她?毕竟电视里都这么演的。护士说别担心,她一会儿就哭了。果然一阵婴儿的啼哭骤然想起,这时我才想起来问男孩还是女孩。护士告诉我是女孩,我还说老公的心愿达成了。

萨缍出生了。身高五十厘米,体重七斤一两,全国新生儿的标准。

她哭声响亮,被护士抱着去给手术室外的家人看。医生在给我缝合刀口,听医生说要固定好,我咳嗽严重,别再裂开。就这样,全部结束后,我被推到了术后观察室。萨缍此时一直在老公的怀里哭。护士说她可能是饿了,等下回到病房喂一下就好了。

如今看来,她的确是因为饿的,表达不满。也或许用哭声告诉我们,她的需求很重要。(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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