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籺,卖籺……”小贩挑着担子走街串巷得叫喊着!在空旷的小村庄里头甚是响亮,我竖起耳朵仔细的听着,判断着离我家的距离,闹着母亲要去给买一份。
想起那撒上芝麻,淋上特制香油,蒜蓉以及各种酱的簸箕炊,如今现在也不自主的“砸吧砸吧”嘴,咽下一大口口水沫子…往嘴里头塞一大块,嚼不过来的香…
我就闹呀,扯着母亲的裤头,自己情不自禁就往她口袋里摸去,可怜巴巴的,那样子一定极为狼狈!
妥协的母亲哄好了我,去厨房取来盆子,跟我在家门口站着,听那愈发近的吆喝声,我这蹦蹦跳跳的学着小贩的口音“卖簸箕炊喽!卖簸箕炊…”故意把声线拉的长长的,嘶哑的声音……
留意的吆喝声在愈发清晰的时候,断片了,周边又寂静了下来,烈日当空下连鸟儿都懒的叫了,“嗯!应该是喊累了”,继续耐心等着,期待转角处可以不经意间看见小贩的到来……
最后还是没等来簸箕炊,也没再寻的他的吆喝声和人影,瞬间就是从云端跌落到低估呀,小心脏受不了的直接坐地上闹了,小脚踹着泥地,小手则放地上来回的挥着,扬起的阵阵灰尘,就差给提起来打了!
我母亲从来没打过我,没凶过我才敢这般肆意的闹,就是想吃簸箕炊,就要吃簸箕炊……
母亲一时间也寻不来,也没办法去镇上给我买回来,只能甜言蜜语的哄着我,各种承诺各种哄……我不管,我就是要吃……
母亲看的我更加叫嚣着闹下去,也很是无奈的翻箱倒柜的找着有没有吃的让我消停下了,乒乒乓乓的也没别的小吃骗小孩子的,想着去厨房给我砸个糖块……
那半掩着的大锅盖,那给柴火烧的漆黑的锅柄,母亲的目光恰好落在那乳白的浓稠得白粥上,看着结了一层滑溜溜的粥皮诺有所思的停下了脚步,手里的盆也止住了晃动……
母亲来到灶头前,打开锅盖,顿时锅盖上的水珠顺着竖直的锅盖滑落了下来,握起勺子,轻轻的嘬起粥面那薄薄的一层粥皮,勺好后,又隔掉了多的粥水,拿起一旁的酱油,花生油倒了些进去,理顺着粥皮,尽量的让油给均匀点,成色还不错,很是香
花生油的香气瞬间充满了我的鼻翼,止住泪水,盯着近在眼前的美味,再半推半就的妥协着母亲去洗手,再到对着粥皮的一阵狼吞虎咽,滑嫩的粥皮配上酱油花生油如此美味,如此的香香香,脑子里只有香……
此后的母亲不得把米给煮的更加烂,饭捞起的更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