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你晚上不用等我,我今晚不回来,你早点休息。”看着手机上的短信,我杵在那里,心塞得慌。我知道她又去陪那个男人了……
我叫许强,今年29岁,出生于偏远山区的农村,祖祖辈辈都是农民。我上有一哥一姐,姐姐早早出嫁,哥哥一直说不上老婆。窝在这个穷山沟里,不是因为有外出打工的机会,可能我一辈子也娶不上媳妇。
我媳妇叫李娟,一个赣州女人,身材瘦小,长相甜美,温柔体贴。能嫁到我们这穷地方,我感激涕零。我发誓这辈子一定要好好对她,物质上可能欠缺,但是精神上一定让她满足。
记得第一次领着媳妇回来时,村里炸了窝,七大姑八大姨都蜂拥而来,本就狭窄的屋子显得更小了。母亲端着花生瓜子招呼着大伙,忙得团团转,脸上却乐开了花,满脸皱纹的父亲仿佛在一瞬间也年轻了不少。
“强子,你媳妇真俊,就是太瘦了点……”大妈边磕着瓜子,边打量着娟子道。
“他大婶,你懂什么啊?现在外面把这个叫做什么……什么……哦!苗条。人家姑娘家家的就爱这样的,才不像我们农村的妇女只知道吃了长肉好干农活,跟个母猪样……”隔壁的大婶说完,引得大家哈哈大笑。
母亲不善言语,只能陪着干乐着……
一边的娟子被众人盯得害羞地低着头,摆弄着衣角不敢接话,我看出她是极不自在的。
但是我们那边是这样的风俗,不管哪家有点什么喜事,全村的婆娘们都要来看热闹,不来的人家还怪罪,说你瞧不起他家。
为了帮娟子脱离这种窘境,我让她给婶婶大妈们沏杯茶,找了个借口带着她开溜了。
〈二〉
半年后娟子怀孕了,为了生活,我不得不再次外出打工,娟子留在了老家待产。娟子性格好,和我父母也相处的融洽,还学会了我们那的方言,跟村民交流起来方便多了。
女儿出生时,我无法赶回来。那时厂里忙,我想多赚点钱寄给娟子,好让孩子一出生有更好的生活。
只有过年过节我才舍得千里奔回来,谁不想天天抱着老婆热炕头,但是他乡容纳不下灵魂,故乡安置不了肉身。
女儿一岁多时,娟子说光靠我一个人赚钱太慢,她也想一同出去打工,女儿由父母帮忙带。农村家家都是这种模式,老人带着孙子孙女在家务农,年轻夫妇都出去打工赚钱。
我也没多想就同意,毕竟我俩年纪轻轻的老分开也不是办法,光生理需求就无法得到满足。
过完年初几,我就带着娟子踏上了远行的列车。女儿虽小,离开那天嗷嗷地哭,好像知道我们要走,娟子更是一晚上抱着舍不得松手,哭成了泪人……
“娟,放心吧!爸妈会对她好的,怎么说也是我老许家的根啊!不会亏待她。”我抱着娟子宽慰道。
《三》
以前娟子就是在鞋厂打工,我也是做鞋子的技工。像浙江这边小型鞋厂多如牛毛,都是夫妻进厂得多。
娟子也进了我们那家厂,因为是熟练工,上手快,工资也可以。我俩省吃俭用的,存款上的数字一直在稳定增长。
娟子掰着手指头计划着,等我们的女儿再大点,就把她接到这边来上幼儿园。因为老家偏僻,是没有幼儿园的,上个小学都要翻山越岭。我重重地点头表示赞同,我小时候上学吃得苦不想让女儿再吃一次,想到这些我们就更节俭了。
好景不长,我发现娟子之前一件地摊衣都要讲半天价的主,近来添了不少新衣服,且面料看着也不便宜。我多问几句她就来火,说跟着我没过上一天好日子,想犒劳下自己还被我嚼,我被怼得哑口无言。
想着自己的女人光鲜亮丽地走出去,我脸上也有光,就没有把这些小事放心上。
没有不透风的墙,我在食堂打饭,总会有很多眼睛莫明的盯着我窃窃私语。正在我摸不着头时,一个好朋友把我拉一边跟我说:“强子,我不知道该不该跟你说这事。听说你老婆和老板好上了……”
我一阵眩晕,饭盒啪一声掉在地上。朋友拍拍我的肩,无法安慰我,叹着气摇摇头走了。
晚上我找了家路边摊喝了不少酒,拖着一身酒气回到家。娟子在看电视,若无其事地看着我。“你这是怎么了?喝这多酒。”
借着酒劲我摔碎了桌子上的杯子。“问问你自己干了什么不要脸的事?全厂都传开了,只有我像个傻瓜样蒙在鼓里……”我忍着将要呕吐的酒,眼里冒着怒火直视着娟子。
“你都知道了,我也就明说吧!我是和他在一起,可是我这样做是为了什么?你不知道吗?”娟子委屈地看着我。
“我不是想让女儿早点到身边来,为了给你减轻负担。就你那点工资,猴年马岁够让我们母女俩过上好生活?”娟子越说越有理。
“你少拿女儿当挡箭牌,就是你自己贪慕虚荣,想飞上枝头变凤凰。” 我气急败坏道。
“是的,如果你接受不了,我们离婚吧……” 我从没见过一个出GUI的女人还能这么理直气壮,但听到“离婚” 两个字我一下像泄了气的皮球瘫坐在地。
对啊!我拿什么给她很好的生活。我努力一辈子可能还赶不上人家一个月的收入,想到这我所有的自尊和傲气荡然无存。
《四》
窗户纸戳破后,娟子再也不背着我了,光明正大地和他来往。我忍着伤痛,内心挣扎着要不要和娟子离婚。
接到母亲的来电,喜忧参半地跟我说:“强子,你哥结婚了。”“这是好事啊!妈。”我强打起精神替哥哥高兴。
哥哥因为长相不好看,个头不高一直说不上媳妇,是父母的心病。
“是好事,你嫂子家离我们这可远了,你哥是给人家做上门女婿去的……”说完母亲抽泣了起来。
我一时不知该怎么接话来安慰母亲,半响才说:“妈,没事还有我!我和娟会一直陪在你们身边。哥在哪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过得舒心。”
“嗯嗯……”母亲挂了电话。
我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想到哥的事,想到村里差不多大年龄的小伙伴就有六七个打着光棍,离婚的勇气一下全被烧灭了。
老板看穿了我的心事,侧面给我点补偿,莫明的给我提拔加薪。厂里明眼人都知道这是为什么,我就这样活在被人啜骂中,走路都直不起腰来。
我和娟子谁都没有提出离婚,就这样有名无实地过着。好时她不回家能给我发条短信说下,不好时招呼都不打直接不回来。
掩耳盗铃般的生活一晃两年多过去……
有一天,我下班照常回家。娟子哭哭啼啼地对我说:“那个王八蛋和厂里新来的女人搞在一块了……”
我愣了半天才回过神来,这不是我长久盼望的吗?我不知道怎么去安慰一个让我戴了两年多绿帽子的女人。
娟子一下冲上来抱紧了我。这是两年来她第一次这么主动,我热血沸腾,封印两年的欲望迸发出来,抱紧了娟子热WEN着她慢慢地移到了床上……
发泄过后,我有种把别人老婆SHUI了的快感,多年背着“吃软饭”的屈辱在这一次恩爱中消失殆尽。
我和娟子回归了正常的生活,为了抹去这段不光彩的岁月,我俩辞职离开了那里,换了个厂重新生活。
或许很多人看后要骂我懦弱无能,老婆这样还能忍受。我想说的是: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