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记得大一期末,有幸被老师推荐,参加了学校各个系的汇报演出。当时我作为钢琴系的新生,可以和学姐学长一起登台表演,高兴之余,我尽全力准备曲目,为保万无一失。
就在表演当天,我通过朋友介绍找到了一位化妆师。因为初次登台没经验,也不知道该画什么样的妆,所以就任由化妆师画了个大浓妆,而头发也捯饬的很隆重,后来想想当时的造型真的不适合上台演出,但我在那个时候全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等我在后台遇到学长学姐时,发现他们基本是素颜而且都没有我这么"隆重"的时候,我突然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而我的老师也特意绕到后台来看我,没想被我的形象"吓倒",只好说:"已经是这样了,就好好弹吧"。心中忐忑,但我也只得厚的脸皮登上台去。
在弹琴的过程中,我有听到台下的窃窃私语和时不时的笑声,可能他们并不是在说我,可是那个时候,我只觉得所有的笑声和议论声都出自我的身上。脸热的冒汗,速度也越来越快,我只想快点弹完,好下台去躲起来。
我只觉得,我亲手毁了我的第一场演出。
当时我特意找了一位摄像师,想把这些上台经历都录下保存起来。可是过去了很久,我都没有勇气去看这张光盘,去面对这段经历。
也有同琴房的学妹问起这件事,但我基本闭口不言,只留给她一个苦笑,并且把当时所有的自拍,删的一干二净,企图抹掉所有的记忆。
它就像一根刺,杵在心里,每次我有意或无意触碰到它的时候,都有一股钻心的疼,和一种想骂自己的懊悔。我把这张光盘放在柜子的最里面,希望永远也不要被我翻出来。
直到大三,我才稍稍走出因为这件事烙在心里的阴影,渐渐的,我也敢向朋友提起这段过往,说一说当时的心情和老师学长们诧异的表情,作为我们茶余饭后的笑点。
后来,我重新打开了这个封存已久的光盘,想听听那时的琴声究竟如何。时隔多年,我才看到了当时的自己,才发现台上的那一曲才是我弹得最好的一次。
事情过去了这么久,但当时的画面依然清晰,所有的窘迫也依然感受得到。只是心态似乎不一样了,从前拼命的不要回想起,现在我只把它当做人生的经验和经历,因为它,我会在往后的表演时,更加注意自己的形象是否得体,更会勇敢面对每次窘迫的"事故现场"。
我知道,它们终会过去,只成为我漫长人生中一颗小小的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