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天,母亲刚过完70岁生日。
一年没请过假了,母亲生日当天请了一天的假,原本前几天兄妹几个商量分配好任务如何准备给母亲过生日的,我的任务是提前一天买好菜送回去去,准备好第二天迎接部分亲友的到来。可是工作上的事情实在脱不开身,远方的弟弟妹妹们全都赶到准备好饭菜,我才在第二天下午赶回去,见二妹在厨房忙忙碌碌,还狠狠摔了一跤,胸口装在钝器上受了伤,内心倍感愧疚。
母亲二十年来,大多数时间都和我离得不远或住在一起,最近几年和弟弟们住在一起去,帮衬着带侄子外甥,妹妹们总希望她回老家把老家新屋闹腾起来,且多次重复着这个话题。母亲本是不愿意回老家的,但见子女说的次数多了,很是有些为难。今年暑假,母亲提前回老家了,因我工作时间太紧,根本没时间过去看望陪伴她,平时特打电话也接不上,母亲心里肯定是落寞的。这次过去,见母亲面黄肌瘦,面部黝黑,问她,她说是天气连续高温,被水泥屋顶烤黑的。我不解,也半信半疑。后来才听叔叔们说她是被太阳晒黑的,背着我们去给茶树打药水赚钱,每天一百。二叔说,我母亲太瘦小,脊梁根本不起承受不起半桶水的重量,担心脊梁骨上的皮肤磨破,她在左右两腰侧面垫上很多塑料袋,二叔说,母亲像极了新地方的习光能(我们小时候常见到的邻村讨饭老者)。听二叔这样一说,我的心顿时沉了下来。很难想象这老人心里,究竟有多少心酸与无奈。
今晚翻开手机相册,准备找些母亲生日当天的照片发个朋友圈纪念一下母亲进入古稀的特殊日子。打开相册,看到母亲日渐弱小的身形,满脸松弛且蜡黄的面容,突然之间,回想起这些年和母亲在一起的美好时光。在往日的朋友圈寻找十年来记录和母亲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发现跟母亲在一起的日子,记录得太少,尤其外出旅行,很少找到和母亲的合影,心里不由得难过悲伤起来,禁不住泪流满面。十年,我和母亲之间,还会有多少个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