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帅吃过饭以后说要赶下午走呢,现在想去打听一下跟哪边出去比较近一些。
小帅下午四五点才回来,期间一起来的两个司机不停地问我小帅去哪儿了。
他们是按天算工资的,今天最好能动身,我假装听不懂他们的话,驴唇对马嘴应付了他们一番。
小帅回来后问我住下是不是方便,他想明天早晨再走。
我问他下午去哪儿了。
他说在村子里迷路了。
晚上小帅还计划应巩叔邀请去打麻将,我强行把他拉住。
我问他在陈总那儿工钱多少,他回答了我一个数,我知道小帅在陈总的公司不算一级师傅,便问他给双倍工资留在我这儿愿意不愿意。
他诺诺了半天,最后说得好好考虑考虑,一下子从上海来到小村子里有点不适应。见我笑起来,他又不好意思说,在大城市有面子一些。
我问他去过上海市里几次。
他局促地告诉我其实只去过一次,他很容易迷路,不敢一个人出去。
我又问了他一些养蛇的注意事项,他好像明白了什么似的跟我口若悬河起来。
早晨五六点小帅便起床,催促着两个司机赶紧发车。过来跟我道别时说,宋总,你给我开金牌师傅的工资就行,我下次给你运蛇过来就不走了,这次回去给你挑最棒的蛇种过来。
我告诉他这六条就是一级棒的,就按这个标准挑。
他一脸不解。
我拍拍他的肩膀说,把蛇弄过来最关键,别让陈总舍不得你了。
他会意似的朝我咧嘴笑笑说,宋总,你肯定能干成事儿,比陈总还要快,我一定会回来的。说完上车走了。
下午我妈打电话说给我弄了开业挂牌仪式让我回去准备一下。
我不放心蛇种,告诉我妈她想这么弄就怎么弄,我先不回去了。
第二天一早我妈就到了,她把带来的东西跟巩叔交代了一下就急匆匆过来看我盖得房子,她肯定想了一晚上怎么批评我房子盖得不如意的词。
看到我就睡在蛇种的屋子后眼泪都下来了,我们大概隔了十几天没见,她像所有的母亲一样准备抱着我痛哭一番。
我带着她看了一遍我盖得房子,她站在陈涛给我挖的坑面前拉下脸来。问我为什么用。
我说你为什么教。
她说她教是想我以后干大事儿的。
我说这不是在干大事儿吗?
我妈沉默了几分钟说我可没教你啊,是你偷学的。
孙叔叔也来剪彩了,他把村民们都召集到起来围成一个半圆形。站在台子上胡说了一番,村民们都不知道这是在干嘛,跟着孙叔叔的马仔们在该鼓掌的时候稀稀拉拉地鼓掌。
仪式完毕后,我妈簇拥着他们去城里吃饭了。
陈涛留下来指挥他的人把鼓风机装到车上先走。他从车里拿出两块有狰狞画像的瓷板,跟我说这是保佑事业兴隆的。
我让他想个办法帮我把这两块瓷板装在外墙上。
他看了看两侧凹进去的墙说,你什么时候弄成这样的,我给你打地基的时候怎么没发现这墙往里退了三十厘米?
陈涛想的办法一点不靠谱,刚粘上的那块瓷板不到十分钟就掉了下来摔碎了。
他说他再去求一对儿,我说这块儿就挺好,把这块儿粘好就行。
陈涛说得调一点水泥可能才能粘牢。
我看着他忙活没伸手。
弄完后,陈涛示意我进去坐一会儿再走。
陈涛一进屋就被我的蛇吓了一跳。然后摇摇头说这点比不上我。
我笑笑示意他坐下,他站着说不绕弯子了,想让我帮他引荐一下,他想认识崔主任,并且保证只引荐一下就行。
我说可以。
他才拉凳子坐下,从腋下的包里拿出一个大档案袋子放在桌上。
我回想起刚才他忙活的时候包也一直夹在腋下。
他说,这是六万,盖房子一分钱没挣你的,材料都走的最低价。
我说,你不是给我弄得豆腐渣工程吧。
他撇撇了嘴角说,保证你儿子再住七十年。
说完他又拿起桌子上的信封,从里面抽出一叠,数了一万五放在他包里说,工人的工钱忘了算了。
我说二十个工人干十七八天才要一万五吗?
他说你懂个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