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色横空时,山中大美。架线工发来照片,雄阔得让人想片刻抵达他的工作地。
远山草树,裸露的山皮。细观察,间或的薄雪隐约于光影落木间。我不信,打电话,他说九月已雪访深山了,虽然这不是大漠苍凉。
我嘱他多拍照片,他无言只大笑。他在百米多高的两根铁丝间来去,空中的游走是常态,与杂技演员不可同语。
我咒骂那活的凶险,他身下不是悬崖就是深涧。他又笑,他感激这活儿,工钱稍高些,因为习惯,高空的游走已如履平川。
到豫陕交界的卢氏县横涧乡时,他主动打来电话。
山深阴冷,下来的雪一冬不化,春来才消。七八十度的坡,机械工具都成废物。非但如此,它们得被拆开,一个个螺丝,一根根钢筋,一锨锨沙子,一袋袋水泥,运上山去。
人不行,当地也几乎无人,篱笆深院尽老弱。当地的骡子也不行,身板抗不住巨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