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中午的太阳不适合晒,上了年纪的皮肤更容易生斑。
大中午也不适合煽情,女人的情绪多半在半夜已经新陈代谢完了。
等到午后四五点适合追逐春风,适合采摘夕阳,适合酝酿晚上的纸醉金迷。
旁人羡飒你怡然自得,也有暗讽你浪费春光无限。
是啊,春天,你要去耕田劳作,播种种子。
我嫌你多管闲事。你他妈不要击中要害好吗?
然而还是感谢你,多管闲事的人也不多了。
想必是我掩埋的种子色泽不够饱满,纯度不高,也有可能是我找错了一块地,土壤偏酸或偏碱,不肥沃,也没有蚯蚓来疏松。
总之,我的种子多半是不能迎风破土而出,自然也别想着能看到鲜嫩的绿叶和灿烂的花朵了。
估计已在土里发霉。
没有什么可唉声叹气的。
老家屋后那棵野蛮生长的桑树是我无心种的。你不能想象它结满整个枝头的桑葚所给你带来的惊喜。
野的,疯狂的,自立的,不惧风雨的,才能长成真正的大树。
所以,好像又很有可能,我撒下的这些种子里,有颗正在汲取营养,迫切想要探出头。
人总要适时安慰自己吧。不然,期待谁呢?
记得小时候奶奶种过的蔬菜总是比其他人的更生的好,以前尚不知她朝夕在田地里呵护她的这片小草原是花了怎样一片心思,只是再也吃不上她种的蔬菜后才幡然感慨,时光竟会无情夺走了一双勤劳的手。
记得初中语文老师有次问我为何能全凭想象写那么长的文章,那时答不上来,只知道那时脑袋里也长着一片无垠的草原,那时想在草原里种什么花便可以肆意种下,我还可以让自己是公主,飘舞着白裙,我可以建城堡,装饰着海棠,我可以开凿河流,停泊着船只。
现在的脑袋,草原变了样。
有些地方秃了,可能被不知名的残忍的某些动物啄了个干干净净也有可能是蝼蛄、地老虎吮尽了所有营养以致再也长不出任何东西。
我担心会慢慢变得贫瘠。
常常我担心的总会发生,我期待的总会相反的发生。
何妨,不遂愿便顺应。
大中午的,春光乍泄,骚年莫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