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忧剑

“砰”、“砰”、“砰”……练武场里,韩曦手无缚鸡之力,任那朱云摆布。

身上衣衫浸染血红,嘴角流出血来,就连脸上也多处受伤毁损。

刚才朱云携雷霆之势的奋力一摔,躺倒在地的韩曦闷哼着就地打了几个滚,眼前金星乱冒,神智迷离之际,他又想起了一些事。

“这场比剑你得输掉。不光如此,你还得体面地输掉。看到我手里的银子了吗,我告诉你,它能救你母亲的命。”耳边回响起一个声音。他没记错的话,是个锦衣华服,身材圆滚的胖子说的话。

胖子是谁?是朱云的准岳父,胖子叫柳成贤。他女儿叫柳嵘,是朱云未过门的媳妇。

柳成贤为了让自己女儿嫁给一个名扬天下的剑客,于是暗地里贿赂韩曦,而且不忘拿自己快要病重而亡的母亲要挟自己。

“这场比试不用我教你,你应该知道怎么做吧!”昏昏沉沉的记忆里,又窜出一个尖嘴猴腮,嘴角两撇胡须的男人。他想起来了,那是县衙的张师爷,他是县老爷跟前的红人,县老爷整日饮酒作乐,大小事宜全权托付给张师爷。而张师爷恰巧又跟朱家是八拜之交。

韩曦记得张师爷曾带了七八个捕快,在一条巷子里截住自己,还不等韩曦问发生了什么,他打了个响指,几个捕快像饿狼一样扑了上来,对他一阵拳打脚踢。

等到韩曦鼻青脸肿,给母亲抓的药也被张师爷踩在地下,对着自己一阵嘿嘿冷笑。

“记住了没,你不能打赢朱云,否则,下次可就不是鼻青脸肿了。我估摸着怎么着都会折几根肋骨吧啊哈哈哈……”张师爷心满意足。

那一个捕快点头哈腰,说:“哎,师爷说得轻了,还记得兄弟们上次卸了那条与官府作对的流浪狗剑客燕十三的四肢么,那燕十三被割去四肢,愣是在那里惨嚎了个把时辰才去的。下次啊,我得让我这帮手下再想点新花样。”捕快小跑两步,跟上张师爷。

韩曦记得燕十三还跟自己喝过酒,就在醉云楼。他是条真汉子,专挑恶人杀,但最后究竟没能逃脱恶人的追捕。韩曦当然知道燕十三死无全尸,死了被扔在衙门的后山上,那里有豺狼出没,夜晚经常成群结队出来觅食,一阵阵干嚎都能让人毛骨悚然。

韩曦第二天找过燕十三,就找到了几块骨头。他只好挖了个洞,把那几块骨头埋了,立了块碑,又不知道该写点什么。仁心大侠燕十三?古道热肠燕十三?算了,就这样空着去吧。

“你不适合当剑客,你也成不了天下第一剑客。你应该老老实实去耕种。”这一次,眼前浮现的人是个头发茂密花白的佝偻老者,行动极其缓慢,比乌龟还慢。

“为什么?丁先生?”韩曦反诘。

“天赋跟用功缺一不可,你两者都没有!”老者仰头看天,此时正值夕阳西下,晚霞明媚绚烂,像一团火。

这老者叫丁华。也是远近闻名的剑客,所以韩曦攒了很久钱,凑够了路费学费找他拜师学艺。起初没找到他,听弟子说丁华出门远游了,韩曦像个小傻瓜一样在那座山下等了三个月。在那个晚霞绯红的傍晚,他得到了丁华的回复。

韩曦一时不知所措,八岁的他不知道他能做什么改变命运,他只想成为一个顶天立地的侠客。

剑客!他喜欢这个神秘的职业。他第一次触摸到金属剑刃的时候,整个内心几乎是疯狂而又喜不自禁的。镇上的铁匠看出他的心思,知道他没钱,所以送了他一把三尺左右的软剑!

从那天开始,他就爱上了练剑,这能让他忘记所有的疲惫和辛酸。练剑的时候,是最快乐的!

拜丁华为师的计划落空后,他又回到了四青镇,变回了那个普普通通的小男孩。他的母亲很伤心,由于父亲死得早,韩曦不可避免成了母亲的左膀右臂。他父亲活着的时候是个酒鬼,有一次喝醉了酒,跑去跟当地的一群土匪找茬,结果被割了头,挂在山下悬首示众。

没人教他剑法,他就自学。他有时候跑到镇上武老头开的武馆里洒扫庭除,然后靠着一股机灵劲,偷偷默记几招,回来以后就着月光练习,别人练习一遍,他常常练习五遍,八遍,十遍……直到烂熟于心,运用自如。

韩曦一直觉得武老头知道他是来偷学剑法的,但他没有戳破,反而有时候弟子们在练武,他就让韩曦坐下来休息会。武老头自己却跑去泡一壶茶,坐在凉亭里闭目养神。

韩曦记得第一次动手是跟当地几个小无赖,一天夜里,他到四青镇近郊的树林练武回来,碰到四个小无赖,正欺负一个流浪者。

四个人不但瓜分了他手中的馒头,还想趁机拿走流浪者腰上葫芦里的酒。

流浪者不肯,他们开始扔石子,后来更过分,扑上去对老人一顿拳打脚踢。

韩曦一跃而出,站在流浪者与四人之间,心念一动,手里的剑脱鞘而出。流浪者摇了摇头,笑了笑,拿起腰里的葫芦咕咚咕咚喝起酒来。他也不管场中情形,躺倒在一棵树下,看着这一切。

“呀!你不是孙寡妇家的臭小子吗?你干什么?”其中一人推了他一把,恨恨道。

“我、我……”

“哟,还掏家伙,拿个鸡毛当令箭,信不信我打得你满地找牙!”说话的是个个子高一点,身子比较瘦的山鸡眼。“啪”一声,高个子一掌抽在韩曦左颊,韩曦顿觉嘴里一阵咸腥。

“还装烂好人,你倒是出手啊笨蛋!看你两股战战,多半要尿裤子了吧!”在他右颊又来了一掌。

“打肿脸充胖子,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你这个样子,自己都泥菩萨过江呢,还有心思管别人的事。”满脸横肉的矮胖子飞起一脚,韩曦直接踉跄着倒退几步,一条腿半跪在地上。

“你走吧,他们不会把我怎么样的。”躺在树根附近的醉鬼喝酒的空档咕哝了一句。

韩曦侧头看了他一眼,眼神里透出不服输的坚毅,那把剑也被他们一脚踢开了,韩曦不得已,跳起来扑上去就向刚才打他的胖子身上抡拳。

“混账,让你知道我是个剑客,不是你随便侮辱的!”韩曦一怒之下,把在武老头那里学到的拳脚功夫使了一遍,几个混混也被折磨得筋疲力尽,脸上青一块紫一块,极度狼狈。

“呸!狗屁剑客,窝囊废。”小胖子撂下一句狠话,身子却悄悄躲在其余三人身后。

“下次让我逮着,对你们可就不会像今天这样客气了!”韩曦强忍住伤痛,厉声呵斥。

几个小混混眼看纠缠下去也讨不了好,于是商议以后一哄而散。

韩曦软倒在地,抱着胸口在地上闷哼翻滚。

月亮升上来了,很圆,月华如水,像撒了一地碎银。

良久,流浪汉走过来,“疼吗?他们下手挺狠的。”

韩曦说:“他们也没落了好!”

“哈哈,好小子,你倒是有股子勇气!难能可贵啊!给你这个,喝几口,兴许能减轻点疼痛!”流浪汉席地而坐。

韩曦知道这是酒,他以前没喝过,梗着脖子喝了两口,嗓子眼里好像着火了一样,呛得不行。等他咽下去,过了半晌,身子开始暖和起来,身上也不是那么疼了。

“今晚的月亮很圆,月色很美。”流浪汉感慨道。

韩曦天天沐浴着月色回家,他一言不发。

“你想学武功吗?”流浪者突然问。

“你又不会,说这些疯话干嘛。”韩曦低着头,一路踢着一个石子玩。

“我跟你说,我那些年走南闯北,有幸到过不少武学胜地,而且偏偏我还搜刮到不少武功秘籍呢。如果你愿意,就跟我一起看看!没准有你喜欢的呢!”流浪者又喝了一口酒,把葫芦拿到韩曦面前,示意他再喝一口。

韩曦摇了摇头,“有点涩,有点刺嗓子!”

韩曦不敢相信眼前这个衣衫褴褛,行为邋遢的流浪者竟然真的找到了武功秘籍,剑谱名字就叫《忘忧剑》。

起初韩曦习练,流浪者就躺在旁边睡觉,也没有兴趣观赏。后来醒了,许是无聊,看韩曦练剑的招式也会从旁指手画脚。“你这脚步有问题,感觉不够流畅。”“这一剑刺出的力度明显不够嘛,跟个娘们似的。”“你在干嘛,这又不是让你切菜……”

流浪者说的话有时候很不中听,幸而韩曦并不在意。苦学两年,剑术有所精进。

韩曦记得第一次杀人,却是自己被偷袭暗算,倘若自己不先发制人,只恐有性命之虞。

十岁那年,有一个商人来找韩曦,让他替自己跑一趟山西,送一件稀世珍宝给山西一家珠玉宝行。韩曦接了差事,一来想赚点钱补贴家用,另一方面想到江湖上历练历练,试试自己武功剑法有几分造诣。

一路行来安全无事,路过两地交界处时,有一座山,听人说山上的草寇凶狠残暴,专干杀人越货的勾当,若是遇上长得有姿色的女子,往往劫了上山,供草寇头子们享乐。

韩曦一路走去倒也无碍,但那一日有一对以卖唱为生的父女二人,却被这伙人盯上。为首的吆五喝六,极其嚣张。老翁连连赔礼道歉,甚至掏出全身家当,那头领仍不满足,色心大起,当场就要宰了老翁,携那女子上山欢快。

韩曦本不想节外生枝,想着一走了之。无奈那女子哭哭啼啼,叫人心烦。他推己及人,联想到母亲生活不易,于是再也难忍,跳进场中,与那头领针锋相对。头领见他不过一黄毛稚儿,全不放在眼里,一阵讥讽以后依旧我行我素。

韩曦摇了摇头,一剑刺出,光华漫天,他在瞬间接连使出三招,那头领竟无反应时间。韩曦收剑回鞘,落回原地,头领衣襟袖口断裂,惊得目瞪口呆,一时张嘴无言。

头领眼看黄毛雏儿本领高强,自忖倘若一意孤行只恐坏事,闹大了更有性命之忧。但他为人阴鸷,暗想明着来不行,偷袭应该能大获全胜。在韩曦转身行走几步之后,携了煨毒飞镖,用尽力气,掷了过来。那女子一声尖叫,韩曦反应极快,迅速扭转身形,几个起落方才躲开那些飞镖。

头领见暗器落空,心下懊恼,抽出一柄利剑,直取韩曦背后。韩曦刚刚躲过一劫,未曾想身后又有杀招逼近,一时闪得慢了,被那头领刺中了身后右肩,但他反应迅捷,就在对手剑尖触及自己皮肉时,一扭身一把剑刺穿了头领胸膛。

头领死了,余下的喽啰眼见靠山已死,纷纷落荒而逃。韩曦捂着伤口,看着死去的头领,心中十分悲痛。

他竟然杀人了!他当侠客不是为了杀人而是想去救人啊!

那一晚,韩曦沉闷很久,一来伤口疼痛,二来杀人出乎他的意料,流浪者说江湖并不是非黑即白,韩曦不信,此时再看,那个流浪者大概年轻的时候混过江湖。

韩曦想起那糟老头整天唠唠叨叨,仿佛就是个没完没了的人。这时冷风袭来,他突然觉得内心孤寂,十分想找个人陪他说说话,他取过烈酒,猛灌了几口,内心火热,他不禁狂吼几声,眼泪莫名其妙落了下来。

从此以后,他开始频繁接到一些任务获取报酬补贴家用。走南闯北,渐渐在江湖上有一些名气。

恰逢三年一度的武林盛会——青城论剑。有天晚上,韩曦练完剑,问流浪者,“你说我要不要参加青城论剑青年组?”

流浪者斜鄙一眼,说:“难不成你要参加名宿组?我估摸着你下场不出十招就躺在地上动不了了。”

韩曦摇了摇头,一本正经:“这次我想让大家见证我真正成为一名剑客,我喜欢剑客这个称号。我第一次摸到剑的时候,我就喜欢上了它。我想这一辈子我一定会不断修行,一定会成为一个伟大的剑客!”

流浪者神色肃穆,又不知该说什么,葫芦里的酒咕咚咕咚灌下喉咙。他转身蹒跚着脚步离开,边走边说:“这个江湖,远比你想的复杂,你一旦决定了,千万不可放弃,也不要轻易认输认怂,如果你不想像我一样懦弱,就勇敢去吧!”

“你到底是谁啊?”

“臭要饭的!”

“你家在哪?你还有亲人吗?你有师父吗?”

“四海为家……亲人嘛……死光了……师父……”流浪者幽幽道,“被人杀了。”

韩曦再三思虑,最终决定参加青年论剑。只可惜,母亲积年累月劳累不堪,也染上重疾,这一次大夫说情况不容乐观。

韩曦彻夜抹泪,苦练剑法,以期出人头地,能够带母就医。

前几战几乎不费吹灰之力,轻松拿下,也有一次有些惊险,对手说是个刀客,哪知其暗器水平却远在刀法之上。暗器最后贴额擦过,差点打中他眉心。

战到最后一场,剩了两人,一个便是朱云,另一个就是韩曦。朱云师承江湖名宿,据说是天下第一剑客,而韩曦大部分人之前并未有耳闻。

比赛前几日,柳成贤贿赂威胁他,张师爷又恐吓毒打韩曦。饶是他内心坚如磐石,也觉得内心极度绝望。张师爷恐怕不仅会对自己下手,自己病重的母亲又如何能幸免。

转眼已经到了比试的这天。天色晦暗,冷风习习。下方观擂处,赫然坐着几个人,张师爷,柳成贤,柳嵘,甚至还有丁华。

韩曦大吃一惊,心想丁华怎么会来?再想了想,心里一下子全都明白了。原来朱云师承正是丁华,十年前号称天下第一剑客的胡峥远遁江湖,不知所踪以后,丁华毫无疑问成为当今最厉害的剑客。

未战先怯,再加上那些威逼利诱,韩曦集中不了精神,两人对战,那朱云拳势剑法大开大合,逼得韩曦连连后退,几无还手之力。

再战几局,韩曦勉强拖住对手,打了个平手。韩曦蓬头垢面,衣衫破烂,血染襟袍。此时朱云正在一旁好整以暇,嘴角蔑笑,转头去跟给他喝彩的观众打招呼。

“不行就别硬撑着,早点认输能少挨打。”朱云冷冷吐出一句话。

趴在地上的韩曦奄奄一息,观众说什么,他也渐渐听不清了。他回想起的只有张师爷、柳成贤可恶的嘴脸,觑目望去,人群中,那个流浪者看着他,喝一口酒,摇了摇头,挤出人群。

韩曦自忖连流浪者都瞧不起自己,当真是可笑至极。他怒极反笑,直到一个童儿挤过人群来,凑在他耳边说:“老爷爷说,他叫胡峥。他说你是他这一生最得意的弟子。”

这一下仿如晴天霹雳,韩曦愣了好久,他从来不曾想到天天陪自己练武的流浪者竟是十年前威震江湖的无双剑客胡峥。

一念及此,他突然觉得内心深处涌起一股真气,真气扩散到四肢百骸,浑身立刻充满劲气。

“来吧,决一死战!”韩曦的声音很冷,也很冷静。

朱云微一诧异,嘴角挂笑。“既是比剑,你的剑呢?”

话毕,人群中飞来一物,韩曦一跃接过,众人大吃一惊,“忘忧剑!”

再看那醉酒老者,方才醒悟,原来他就是胡峥。众人也有不认识胡峥的,可那忘忧剑,却是远近闻名,江湖中人无不羡慕。丁华面上青红阵阵,示意朱云小心迎敌。

忘忧剑一旦在手,韩曦又得蒙胡峥指点,剑法高明绝妙。数十招排山倒海一样袭来,在朱云身周围了起来,像海浪一样绵密繁复。

韩曦剑法使完,跳出圈子落在原地。身子佝偻,喘着粗气,只见那朱云额头沁出细密汗珠,随后弃剑委顿在地,一脸颓丧。

“我输了!”

“承让!”

韩曦借着冷风,踉跄着向远处走去。

他终于成了一个自己梦寐以求的剑客。不,这还不够,他得继续努力,现在看来,他离自己师父的水平还差很远。

丁华原本与胡峥同门,丁华欺师灭祖,偷袭暗算了师父,又杀害了胡峥妻女。

胡峥羞愧难容,再加上妻儿已死,心灰意冷,退出江湖,直到遇上韩曦,沉寂很久的剑客梦再次生发。

韩曦直知道,他还不是丁华的对手,他还有重担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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