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欠三哥的钱该怎么办?春生百思不得其解之下回了家,直到晚间,也没有想出个所以然。
他一直在庆幸关键时刻稳住了心性,善念稳住了自己。假如说按瑞峰所说的那样去做,那阿香可能就永远的长眠于老家的那个枯井之下了,那自己就永远和“杀人犯”三个字结下不解之缘,一生将活在阴暗的角落里,受尽心里的谴责和折磨,那自己岂不是饭吃不香,觉睡不好,惶惶不可终日,一生一世和噩梦的纠缠不休。虽然做的有点不地道,但从某个意义上讲,它挽救了自己的一生,同时也拯救了瑞峰。不过这个秘密是绝对不能向外人说的,只能深深的埋在心里,让它慢慢的腐去烂掉,渐渐的化为泥土。
一千块钱,得之不武,但却是硬头货,对不起瑞峰之余,他在想自己是不是也对不起阿香,要不要把钱给她也再送回去,乡里乡亲的,低头不见抬头见,况且沾亲带故,今后见了还怎样说话?但从某个意义上讲,自己的瞬间善念实实在在的救了阿香的命,自己把她带到了死神的边缘,又给了她救命的稻草,让她顺利的逃出了牢笼,阿香应该感激自己,应该感谢救命之恩,得这个钱也在情理之中。所有的故事,所有的一切,都由自己在编在导,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中,命运的长绳牵在自己手中。
欠三哥钱的事是他的心病,是他千绕万转都绕不过去的“火焰山”,想借助于“旁门左道”偷袭而过,那是自己的一厢情愿,是不切实际的臆想。想偷了“芭蕉扇”,引得清风细雨,到头来,只会把自己烧的片甲不留,葬身其中。
听瑞峰说过,三哥倒是很欣赏自己的灵活灵便,有把自己收留在他身边的意思,但自己想当厂长,办好厂子,他也就只好作罢,现如今,该着人间钱,厂子前途又一片渺茫,望四处,白茫茫一片,看不到希望,看不到出路,看不到未来,倒不如暂避于“三哥”羽翼之下,“大树底下好乘凉”,既可以规避暂时的风险,又可以借助三哥的势力,收回所有外欠,了了“外欠”之患,然后休养生息,徐徐图之,岂不快哉美哉!
夜晚,春生并没有再去村里溜达,一是没有心情,二是怕碰上阿香,虽然为图财找到了合适的理由,但那只是自己给自己演的双簧,并没有达到别人的认可。只怕是现在阿香在恨,恨自己图财害命;瑞峰在骂,马自己心慈手软。如此想来思去,脑子里如浆糊一般,最后在迷迷糊糊中睡去。
第二天,春生起得并不太早,吃过早饭已然是九点钟,迈着懒懒散散的步子,提着一颗忽忽悠悠的心,坐上了晃晃荡荡的老爷公交车,先去找瑞峰。
昨天的事,瑞峰一肚子的不痛快,和春生说好的事情,到最后说黄就黄了,“机灵鬼”怎么就连人都看不着,不是春生把人放走的吧?直到现在,心里还满是疑问。
春生来了之后,他理也没理,只顾在打理着自己的房间,一个月的打扫任务,他全放在了今天,丢了耙子拿扫帚,忙得不亦乐乎。应该好好的晾一下这个春生了,打上学的时候他心眼就多,不定昨天又给自己玩了一个什么“空城计”,把自己玩弄于股掌之间,越想越气,越想越恼,挥舞着扫帚,仿佛今天就是“腊月二十四”一般,要扫除一切害人虫,全无敌!
“哥呀!还在为昨天的事生气呢”春生终于开腔了,但确实没有回音,久久都没有回音,只有扫帚扫地的声音。
“哥呀!你昨天没有听我解释就带气走了,情况真的是如此啊!她说要上厕所,我总不能跟着她进去吧!我就和饭店的老板,在那说了一会儿话的功夫,她就给跑了!没想到她这样的狡猾,再让我把她逮住,一定把它给结束了”春生“咬牙切齿”的说着,瑞峰还是没有答话。
“我们兄弟之间你还不了解吗?什么时候我给你说过假话,这次你能够回去,也是为了我好,我能再去骗你吗?我的良心,让狗吃了吗?”春生声音高亢,“义愤填膺”。
瑞峰虽然没有搭话,但耳朵在听,脑子里也没有闲着,他在过滤、思考春生说话的信息,说来也是,不得不佩服,春生是一个谈话高手,他往往能洞察你内心世界,说出你最渴望的声音。昨天晚上躺在床上,反省了一下白天的事情,幸亏没有逮到阿香,如果真的发生了人命事,自己还会心安理得的睡觉吗?
“我呀!事情解决不了,没有办法,昨天晚上,想了一夜,决定去拜访三哥,和你一样,做他的小伙计”春生一口气把心底的话吐了个干干净净。
“啊!”瑞峰一下子愣在了屋子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