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子君,像一朵花似的,绽放——凋落。
她和涓生同居的初期有多么快活,脸色红润起来,人也活泼起来,像冉冉新生的太阳,充满着希望和力量。
那她在感受到涓生的真实后就有多么绝望,脸色逐渐灰黄,神情终日冰冷,最后走向死亡。
看到涓生把阿随扔掉的那一段心里很难受,子君给它取名阿随,想着它能一直伴随着自己;而涓生却狠心将它抛弃。对朝夕相处的狗狗都能说扔就扔,对同床共枕的爱人又能坚持几分?
要说是因为生活艰苦迫不得已,那子君就不辛苦了吗?被日常家务磋磨,操劳涓生的一日三餐;因为涓生的没本事屈居在胡同里每天和官太太争执鸡毛蒜皮的小事;从涓生的朱砂痣变成蚊子血。
“我是我自己的,他们谁也没有干涉我的权利。”子君的这句话即使放到现在也十分令人动容,有着对自我的掌控意识,不屈于长辈的严威和世俗的冷眼。可她为什么还是被涓生的真实所压垮?她和涓生相爱过,涓生的爱和陪伴给她勇气去面对严酷的世间,即便生存条件艰苦,但“有情饮水饱”;而涓生的抛弃成为压倒她的最后一根稻草,使她沉重地再也无法前行。
子君,谁也没有干涉你的权利,谁也没有影响你的权利,哪怕是你的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