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我童年的时最最好的玩伴,他比我大一岁,就住在我家隔壁,仅有一墙之隔,所以我们上学一起去,一个班级,一起回家,一起玩,有好多好多回忆。
因为我比他小一岁,啥事他都冲在第一位。让我很暖心。有了他做先锋,我也胆大了许多。
那时候农村家庭都不富裕,家里养的鸡,只有养肥了过年才杀掉吃,他为了让他家的鸡快快长大,一到夏天就每天都带我去山上抓蚂蚱(蝗虫),就在村旁的小山丘,绿油油的,蚂蚱特别多,他手法娴熟,一会左右互搏,一会声东击西,不一会就抓了很多只,装在瓶子里,兴高采烈的带回家,到了鸡圈(鸡窝)门口,往里面一甩,蚂蚱倾巢而出,鸡窝里炸开了锅,所有的鸡直奔蚂蚱,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不一会就吃光了所有的蚂蚱,吃完蚂蚱的鸡,都纷纷看向他,好像把他当成鸡妈妈一样,这货这神气的说,等我再去给你们抓,便和我又一起去小山丘上抓。
有一次,我好奇的问到,你说这蚂蚱在鸡的嘴里是啥味道的,这一问不得了,引起了他的深思,思来想去之后他打算亲自尝一尝,在我诧异的眼神中,他抓起一只蚂蚱就放到了嘴里,咬了下去,蚂蚱肚子里的虫卵和肠子,在他嘴里爆开,还有呲出一股在他的嘴角,他马上干呕的吐了出来,说这味道受不了,在他一顿干呕加狂吐唾沫后,他任然觉得不干净,就抓起一把草放在嘴里嚼碎,在牙上和舌头上抹了抹,我提议他回家刷刷牙,明天再一起抓蚂蚱,他说好,就这样我们回到了各自的家。
第二天他又来找我一起去抓蚂蚱,我见他没什么事,就问他,蚂蚱是什么味道,他说苦不拉几的没敢多尝,他神秘兮兮的从兜里掏出一盒火柴,跟我说,问题出在我们人吃熟的,吃不了生的东西,这次把他弄熟,再试一次,我顿时觉得,一定是这个原因,于是就去抓蚂蚱,抓到了以后他就用手抓着,让我用火柴烧,可是火柴很短,燃烧时间不长,还总是会烫到他的手。
于是,我想到了一个办法,以前人吃完罐头,就随意的扔了,罐头的底部可以用来当放大镜,罐头的盖可以用来当盘子,我俩就纷纷找来了工具,把蚂蚱分尸,放在罐头盖上,趴在地上用罐头底当放大镜烤起了蚂蚱,不一会就冒起了烟飘出了淡淡的香味,你还别说,还真香,然后我们就拿起来吃,他把蚂蚱腿让给我,说我还小长身体,多吃点,他则是吃身体,我当时还觉得,他为了多吃肉,才让我吃蚂蚱腿,因为小小的一只蚂蚱,腿上的肉才有多少。
风卷残云过后,意犹未尽,他提议再去抓,我也确实没吃够,于是又抓了满满一瓶子蚂蚱来烤, 虽然我只有吃蚂蚱腿的份,但也很满足。
到了中午该谁家吃饭的时候,我和他一起回家,路过他家,看到他回家以后,他家的鸡兴高采烈奔他而来,期盼着他瓶子里的蚂蚱。他摸摸肚子,砸吧砸吧嘴说,都被我吃了,以后没你们的份了。
吃午饭的时候就一阵一阵的听见有声音,我爸说不知道谁家杀猪呢,这猪这么早杀,不知道够不够膘,直到我吃完午饭,想去找他,再来一顿烤蚂蚱,才发现,原来他回到家什么都没吃,就去了厕所,拉稀了,没一会儿就拉一次,他爸妈觉得很不对劲,就问他吃什么了,他先不说,在他爸一下又一下的用鞋底打在他的屁股上以后,他说出他吃了烤蚂蚱,他爸听了以后,打的更狠了。我吓得赶忙回家。
从那以后我再也不吃烤蚂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