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时候,我想提笔写点什么,发现有的事早已开过口,有的事却难以说出口,而有的事又不必开口······那些老生常谈的,无病呻吟的,莫名忧伤的······它们终于有了归处,付之一炬,烟消云散······是的,就如同一阵云烟,过眼,即逝。
在这个时候,我的心情是有点惆怅的。是的,稍微有一点吧。它不是忧伤,不是忧愁,也不是烦恼。就仿若遗忘了什么,失去了什么,告别了什么,是的,它是怅然若失吧。我知道,有一点东西从我的生活中消散了,消失了,消逝了。可我不知道,它是什么?存在,但是来不及握在手心。虽然不曾拥有,却感觉空空,是的,它不见了。
在这个时候,我的内心是趋于平静的。是的,它波澜不起。不是心凉,也不是心寒。我告诉你吧,它就像落花的春涧,潺潺。它就像蜿蜒的小溪,缓缓。它就像迤逦的河流,平静。是的,如我所觉,它平平淡淡。就像那些过去的已经过去,成为过去。就像那些未来的还未来,仍在未来。很多,天真的真诚的,认真的敷衍的······很多,轻松的沉重的,想通的困扰的······还有一些,它们琐碎······所有,我平静地对待,安静地思考。
一个人什么时候觉得自己成熟了?哪怕些许。是明天?下个月?一年?三五七年?······还是在某个不知不觉的瞬间?或某个后知后觉的时刻?就如我,此刻,一点点。
三年前,我否定过去,期待当下。两年前,我怀疑当下,相信未来。一年前,我已经对很多事不抱期待。现在,我平静地对待,安静地思考。
谁曾经如此如此,因为年轻,用力的去梦想,去爱,去交朋友······谁曾经这样这样,因为苦闷,猛烈的喝酒,去狂欢,去孤独,去摧残自己。他们迷茫,他们彷徨,他们厌恶等待,他们在边缘挣扎。他们荒唐过,他们面目全非过,他们也酩酊大醉过······最后,有人在某个时刻猛然惊醒,幡然悔悟,痛改前非,慢慢找回自我。精神,思想,它就像蚕作茧自缚后,经过一系列挣扎,窥得一角天空,破茧而出。它就像蝉深眠地下,苦苦攀爬,寻得一缕光明,蜕蛹而鸣。它就像嫩芽,在渴望中等待,在痛苦中挣扎,沾得一丝甘霖,破土而出······而我,告别了它们,接受了自己,接受了自己的不堪。
因为年轻,所以才那么用力。他们是不是也曾有过这样的时刻,对未知之物说:“我愿意。”对不确定之物奋不顾身,忘乎所以。我知道,因为年轻,所以他们才可以那么用力,去荒唐,去摧残,去挥霍。
他们是不是也曾意气风发,踌躇满志地向前方飞奔,追赶别人,被别人追赶,直到在途中停下,休息,踌躇不前,四下而散。是否也曾愿意为未知之物付出所有,恨不得付出所有,直至未知变成确定,确定带来伤害······我也曾一个人在路上狂奔,企图消耗掉多余的激情,盲目的热情,它容易喜悦,可它更容易衰弱,而我,仅仅希望变得正常,不想要那些过分的热情与多余的激情。
在这个时候,很多文字,有关于远方,梦想,自由,爱情,工作,旅行还有世界,它们早已消散。写过的笔尖,满满的纸张,厚厚的笔记本,以及有关于春夏秋冬的感叹,也已经不见。它们正从一个充满忧虑的灵魂里慢慢挣脱,一点一点,一寸一寸。
不怪时间走的太快,也不怪很多人很多事再也回不来,习惯遇见,习惯消失,就像你习惯拥有,习惯失去,就像你习惯我某些时候突然的消失,突然的出现。很多事,它希望尽量简单,三缄其口。它希望越简单越好,箴默不言······而我,曾经复杂,如今,一言带过。
随着时间的推移,梦与现实越来越分明,却又与它越来越接近,直至交错,重合。很多事,只有经历过才能够深切的体会,感同身受,知道它的无奈,苦闷,艰辛与不易,而不是靠肤浅的独自臆想和揣测。三年后,它开始厌恶那些评头论足,以及虚妄的言语。不知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无知,可是,跟自以为是比起来,无知也显得微不足道,不能与之相提并论了。因此,很多事情,它最怕自以为是的言论······而我呢,曾经犯过这样的错。当我能够体会大多数人的无奈与不易,当我自己遇上的时候,我竟感到似曾相识,有更多的感同身受融入其中······
在这个时候,我竟于一片平静之中,得到了莫可言喻的安宁。我知道,我曾经也曾像他们一样,对未知之物说:“我愿意。”歇斯底里,声嘶力竭。如果一定要有人为我们的生活负责,没有任何人能够一力承之。
我接受自己内心还有所期待,有所希望,有所热爱。我希望能够持续且平稳的热爱生活。如果不能够,那我于内心这莫大的安宁下,可以持续且平稳的生活。平静的对待,安静地思考。
是啊,他们也热爱着生活,并感激它的给予,无论痛苦还是快乐。不悲过去,不怨当下,不忧未来。
——读绿妖《沉默也会歌唱》有感
文/小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