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比尔·波特于1972年到了台湾。
在一个佛教寺庙里生活了三年,诵经、听钟、食素、参房、坐床、斗蚊,没有码内。
腿痛、肚饿、目滞、嘴穷、耳贫,三年后,波特离开了寺庙,找到一个山村隐居。
这是波特知道的修行不易,出家难,成师侍佛更难。隐居呢?
于是给自己取名:赤松居士。
一个外国人,一个美国汉学家,一个美国人民的作家,为了全人类的中国情结,为了研究传说中隐居的神秘道人,不远万里来到中国,想想都替他勇敢而伟大的精神赞叹。
波特觉得要发现隐士,了解仙人轨迹,必读隐师作品。于是,研读寒山、拾得、丰干、石屋和菩提达摩。这一读,刹不住了,非要到中国来亲自寻访隐士。
1989年,波特约上朋友史蒂芬起程,经转道香港,踏上了去往终南山的路途。
那个时候,我们刚刚改革开放。有些地方甚至都不怎么开放。
关于这点,安妮宝贝写得比我好看,值得一读。
2.
2001年,比尔·波特在美国出版《空谷幽兰》,在随后的十几年里,波特多次来到中国,深入内陆,带着憧憬和饥渴,寻访神奇文化的各个源头,积攒了丰富的一手资料。波特陆续出版了《禅的行囊》、《黄河之旅》、《寻人不遇》等系列作品,并译成中文版在大陆发行。
阅读是一种体验。就像球迷们看球,熬夜观战,既便是身体累、缺少睡眠,也绝不会去看转播录像,一定要看直播,体验是最重要的,是直插内心的感官享受,是一种精神愉悦。
读书亦如此,只是在阅读的过程中,多了一种开放的、可以优雅亦可闷骚的选择权利,我们可以自由地把控节奏、提升或降低某种需要、锁定或延展某种情绪,赋予它思想、意念、或者记忆、梦想,以酝酿和保持这种体验。
阅读更是一种机缘。一个人亲近一本书,需要一种机缘。阅读的机缘,可以是擦肩的世间有情,也可以是精神里的寻她千百度,但是这种机缘是等不来的,它需要在博览群书中增大这种可能性。只有遍批群籍,才能寻找到那种会心的智慧,灯火阑珊物倦怠、蓦然归来是故友。
有些书你瞥一眼,便心领神会;而有些书你即便是翻成烂狗肉,也仍然陌生如初。阅读的质量并不取决于时间量的累积,也不取决于你的进入程度。
有些书你死活读不进去,硬着头皮读上几页,但是,你仍然对这本书心怀敬意。有些句子,你无法理解、也难以说清楚,但是,你仍然能够感受到其内在的力量。
书与人的真正相遇,不在你从图书馆或书店里将它们搞到手的那一刻,而在于它触动你心弦的那一瞬间。真正的阅读不是赶鸭子上架,而是达成一种精神默契。
一个人的精神饥渴和阅读冲动是十分有限的。一个人在年轻时候没有几本好书打底,一辈子都会底气不足。一个人守着一本书,这不但是智慧和灵感生长的过程,也是生命和心灵的交付。
一个人喜欢一本书,倾情于一本书,不需要什么理由。读书是非技术化的、非功利化的。一个沉浸在书海里的人,最容易发现自己的肤浅和平庸。读书不是投机,但是读书却是一种不可多得的灵魂投资。你抓住了这个机会,心灵就会得到滋润,未来人生就会高尚,生命就不会变得苍白。
读书关乎人的精神处境,一个人心灵空间的大小取决于她的阅读。阅读做为一种癖好,其存续的过程充满了风雨和绮丽。
读书更需要一种心境,汲汲于名利的人所积蓄的浮躁与烦恼,对读书构成了一种巨大的排斥。
3.
在我们能够感知的世界里,并行的不只是世间与器间,有世即有器,器随宿主,无世无有器,器空世涅。就是二物一元了,如同梦幻泡影。而平行世界里,器退为念,世间有二,濯足亦可倒流,于是,自古,有人追求。
追求之人,皆备非凡之念;出人头地、指点江山、隐而胜尔、仙风道骨、长生不老。侠义志士们欲与广延与基业交替春秋,誓与天地斗空法,不料想,换了人间。
这样说不是不尊重出家人或是仙道人的志向,而恰是对释道的敬重。自盘古以来,在这片土地上有太多的真真假假、半真半假、始真后假、以假乱真、假戏真做,总之,物质还是那些物质 ,却在不断衍生新的物质,精神的跃升似乎进入了漫漫的迷茫期。
这可能就是物是人非的另一层含义吧。
不究因,是因繁密,竟一个简单了得。究因,是为果种,害怕熏染成习。
无用之用,方为大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