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都关前情殉道,仙乡路中松迎雪
一年前看《万堺尘涛》见到这句话,当时很有感触,也有些迷惘。
松迎雪这个典故源于《搜神记》,书中记载“赤松子者,神农时雨师也,服冰玉散,以教神农,能入火不烧。至昆仑山,常入西王母石室中,随风雨上下。炎帝少女追之,亦得仙,俱去。至高辛时,复为雨师,游人间。今之雨师本是焉。”
赤松子得道之前,曾有一段尘缘,但他无法舍弃道行接受那名女子。最后,女子绝望离开前问赤松子,倘若时间能回到你向道之前,你会怎样选择?
赤松子答“我会是一株千年不凋的雪松,生长在炽热的南国,等待一场飞雪。”
女子听罢,欣然离去。
最初,对该女子的欣然离去是有些不解的。胡思着作了几种猜想,一是女子并没有理解赤松子的话,她想,如果赤松子在向道前遇见了她,即便他是一株只能生长在北国的羽松却生在了南国,也会在炽热的南国等待一场飞雪,等待着爱情之树开花,表达心中对爱情的坚定执着。所以女子欣然离开。
另一种,也许这里的飞雪并非爱情,而是指修道。赤松子一心向道,即使他化成了一株千年雪松误落凡尘生长在了南国,最终也还是会选择等待一场飞雪,慕道而去。假如时光倒流,提前相见,他还是会坚持选择向道修行,不改初衷。在他心中,修道始终是第一重要。赤松子是何其绝情? 起初在我的想象中,女子听到这个答案后,应该会凄笑两声然后转身离去,于绝望中释然,从此放下这段一人苦行的感情,但女子却是欣然而去,我很不解。而后听到晚晴说“气那女子痴愚,又佩服她”时,突然间仿佛就会明白了:即使赤松子对女子这般绝情,女子依然爱他,所以她给他想要的自由,让他向道而去,而自己便怀揣着这份不悔的感情隐没在那场飞雪中。我爱你,只是我一个人的事,而爱你,是我做过的最好的事。“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可以生”,这种理解是悲痛至极的。我却更倾向这种。
只这些或许都仅是假如,因为羽松不可能生长在南国,炽热的南国也不会有飞雪,所以这一切都不会发生,赤松子狠心拒绝了所有可能,绝情到底。
《万堺尘涛》化用了这个典故,将剑非刀比作赤松子,晚晴比作炎帝少女(剧中晚晴本就是黑帝之女),为他们之间的爱情增添了一段朦胧遐想,引人入胜。「幽都关前情殉道,仙乡路中松迎雪」这句话,似乎也是在暗示剑非刀和流苏晚晴之间的结局。
关于这个故事,其实我觉晚晴已经说得很好了:“吾怨赤松子绝情,又气那女子痴愚,但,吾也同情赤松子,也佩服那女子。”
这一切,冥冥之中早已注定 。
—— 5.4 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