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里冰冷冷的板凳,
削薄的肩胛骨和漆成暗灰色的铁板之间有微弱的抵抗。
肩胛骨,
暧昧的区域。
敏感、触碰、流淌;
最安全却最危险。
小时候喜欢的人,
野外回程的雨中,
共撑一把大伞,
轻轻揽过我的肩头。
不过七八岁,
也会感到害羞和雀跃。
暧昧最为欣喜,厌倦随后而来。
污秽逐渐掩盖住初见时的银光。
此刻坐在板凳上,
涌上心头的,
是一次或许都不曾存在过的记忆。
初夏的阳光大片大片落在教室里,
板擦蹭起的粉尘,
在逆光中漂浮,
仿若金粉,洋洋洒洒。
背对着,余光扫过他的侧脸,
肩头被人轻轻得揽住,扶到一旁。
血液被凝固住,身子重的像坠地的陨石,心像秋风卷起的落叶,再次舞动。
我在思念你。
即使回过头走过去的是你和另一个少女,
即使怦然心动的喜悦不过是我的幻想,
即使你从未想过牵起我的手。
我依然心动,
怀念你,
我的肩胛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