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点30分,左转出小区偏门,便一下从寂静踏入嘈杂。
好在早间的马路,行人车辆还不是那么多,然小镇自来是最具烟火气的地方,早起也莫不如此。
沿着马路得有15分钟的路程,也不过两首长曲子的时间,耳朵里密匝的音符,足以压过车马喧。
到邮局那,转而向东,拐进北向一条胡同,窄且静,水泥路面,干干净净的,其间一块绕着篱笆的菜地,爬满了红红蓝蓝的牵牛花。牵牛花,真是毫无心机的花,傻咧咧地,最朴实又最艳丽,不挑环境不拘场合,一个劲开到最盛,司空见惯而视而不见,我只悯它这种原朴的生机,一如蝼蚁之众。
胡同中间一道坎儿,设了几个台阶,旁边人家院墙爬满了凌霄,刚好开着,密密匝匝地罩满大门口。又一家的门侧植了几株不认识的花儿,累累垂垂地耷拉着粉红穗子,怪好看的。
出了胡同,便是冶东的安置小区,挺大一片楼群,一条路从中间,蜿蜒地贯穿过去,每经此地,恰是一早或是傍晚,饶是小区,竟然没见着多少人,素日便看它楼头的菜畦,韭花儿白,丝瓜花儿黄。
下来小区北门,一条横斜的东西街,右手边便是老龙湾的大门,面前勉强是个园林,半人工半自生自灭的草木,高低错落,慢慢葱茏起来,也,算有几分颜色吧,已经是我最喜欢的一段了。沿着台阶回回旋旋地下去,很快就来到玉泉寺的墙下,黄墙红瓦,小小的一隅,偶见黄袍僧人出入,很疑惑,每天途经,每天看到墙上大大的“禅”字,还是很疑惑,不知疑惑在何处。
这一路下来,六七里地,刚好三十分钟,说远不远,说近不近。
喜欢脚不沾尘的这样走,非常舒服。衣服的空隙里带进风来,清凉自由,远处马路上的沸腾便似于我无关。
每天每天,时间就像水流,不舍昼夜,同样的重复,同样的逝去不可追,流水它带走了一切,也带来了不可知,不管是一片叶,一朵花,一截枯枝,还是一个漩涡,都有它们存在的道理。
但,即便分明生活在流水里,也更要生活在流水之外。
---------后记:
我极其喜欢并热爱,笑着从泥潭中挣扎出来的人!因为,我也只会用这种最笨拙的姿势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