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在家庭治疗开始前,社交上的客套虽然不能避免,但同时也应该保持必要的专业上的距离感。(所以第一次见面要不要握手 可以视情况而定)
* 可以谈谈这个家庭的情况吗? 我们有意把对家庭的基本介绍保留到他们都在场时才提出来,这样他们就能确切知道我们对他们究竟有多了解。同时,我们也可以自治疗初期就与被治疗者建立起开放式的沟通模式。
* 家庭治疗时,全家人至少在第一次治疗时都要到齐。因为要谈的是整个家庭的改变,如果从一开始就有家庭成员没参与,那么对他和大家来说都是不公平的。
另外,家庭成员的缺席并不只是个人的行为,而是复杂的潜意识作祟。他是被全家选择为待在家里的那个人,这样你们就不用全家一起面对这件事,而且也可以趁机确认,我们说要全家参与是不是认真的。
全家都参加治疗,意味着他们的整个世界都会暴露出来所有的烦恼,所有的历史,所有的愤怒,所有的焦虑,所有的东西都会同时在一个地方被一个陌生人审视介入,对他们来说太恐怖了
* 其实,从双方见面的一开始,就已经陷入了一场微妙的预期中的重要较量,谁该出席这次面谈,治疗师要协同合作,且忠于自我的坚持(如果我们在处理家庭的反抗时显得犹豫或信心不足,那么他们就会觉得我们不值得信赖,也无力解决家中存在的激烈矛盾)
事实上,这对夫妻早就在潜意识里一致同意了将焦点放在有病的女儿身上。他们对他的担心并不是那么充满爱意,在关心的表面下,其实隐藏着无情的攻击。
(任何事情的发生和人的表现都可能有正向的意义。)比如我觉得克劳迪亚是一个有生命力的女孩儿,我很欣赏她能生气,能与父母抗争,而不是一味地把气往自己身上撒。
结构之战
每个家庭来接受治疗时,都带着他自己的结构、步调和规则,他们的组织模式都是长年累月营造下来的,对家中的成员而言,既意义重大,同时又非常令人痛苦
第二章 治疗开始
1. 刚开始我们只是寒暄,这是治疗前不可或缺的前奏。不同一种仪式,在紧张气氛来临前,让我们可以稍稍喘息,随意交谈
2. 对于在治疗中某些成员的一些行为,可以给一些鼓励,比如,丹在第一次治疗没有来,可以说:我认为你所做的要比这更了不起。你是在帮助家人,决定是否要继续留在这里。现在既然大家都认为值得试试,那我们就要开始了
3. 从父亲开始---去除父亲的疏离感
家里的某些成员可能会有一点抵触,这时候治疗师要引导谈话,在给这些成员施压的同时,又要恭维他,照顾他的感受,在这个过程中使他难以抗拒。比如说,在现代家庭中,父亲通常置身事外,常常在参与家庭治疗时感到不自在,会尝试把焦点从自己身上转移开。我们如果任其发生,就会酿成错误。因为他虽然极力想把焦点引向他太太,但如果我们真的这样做的话,他很可能又会对此不满。如果我们把重心转向他的太太,便会给父亲一个使自己愈发疏远于家庭的借口,最后他在治疗中会觉得被隔离和孤立,最有可能迫使家人放弃治疗的就是父亲。为了及早带他进入状态,我们有意将治疗从一开始就引向父亲那边。:“如今很多父亲通常都是家庭的局外人,所以我想先听听你对这个家的看法,或许你的见解反而比较全面”。
4. 谁是这场家庭舞蹈的主角?
在治疗过程中,有的家庭成员容易把矛盾的焦点集中在某一个成员身上,治疗师要想办法转移,比如说:我现在相当清楚克劳迪亚的情况,我想暂时先不谈他,你能不能谈谈整个家的情况,你觉得这个家如何?
我们谈到克罗地亚时给他造成的那股压力,无疑与他在家中感受到的压力无异。他已觉得被审查和责备,所以要让他喘口气,不能把他视为理所当然的病人,所以暂时避开不谈他,等一下再绕回来
:“你觉得你的家庭是什么样的?是安静的还是吵闹的?是井井有条的还是混乱不堪的?是充满怒气的还是充满爱意的?它是如何构成的?有没有形成什么小团体?每个人的角色又是什么样的?”
在沟通中,治疗师要抓住机会刺激人们说话,比如孩子说,我觉得这个家有点儿糟,那么可以问:怎么个糟法?保持好奇心,不断地问细节,比如 知不知道是谁先挑起的 ?还是每个人都有份儿?能否辨别每个家庭成员在这场家庭舞蹈中所扮演的不同角色?最近几个月来 事情又是如何变化的?可以问他在这些争吵中有没有做什么?(通过提问找到一些常规的相处模式)(例如克劳迪亚负责引发爸妈吵架,而丹和劳拉则充当和事佬,爸爸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让妈妈不开心,Claudia躲到房间的举动和爸爸很像)
在治疗过程中,治疗师不要将自己困在和来访者同感的情绪里,要保持着距离,要适当的有洞察力,并及时的抽身和转移焦点,否则也许还会再抓住一些细节不放。我们要探究整个家庭,试图发现它的结构、节奏和模式,这也许更深刻,更重要。这样做对克罗地亚来说却是不同的,他会感觉更轻松了。他安抚着自己的情绪,开始倾听每一句话
5. 小女儿泄露全家的苦痛
让年纪比较小的小孩参加进来,可能会有一些不一样的作用。,他会更加的真实,更有感染力,可以让他有机会说出他的烦恼,表达他的情绪,这些情绪可能正是这个家所想隐藏,害怕被别人知道的,也是这个家庭的痛苦。
6. 日渐疏离的夫妻关系
。
不要把争吵带回家
-结束前可以问,那么你们想再来一次面谈吗?口气要愉快并充满信心,仿佛毫不在乎他们是否愿意再来。但是不要像推销员一样劝说他们接受治疗,这样让来访者会产生怀疑。治疗结束时 要把是否继续治疗留给家庭来决定,否则,家庭中的父母就会觉得我们像他们的父母一样渴望控制。唯有在确定自己可以轻易脱身时,一般人才会完全投入到治疗中。所以在治疗结束前,我们会暗示接受治疗的家庭,他们绝对可以自由选择是否继续面谈。
- 临走时,可以说,我想提醒你们一件事,不要把争吵带回家里,把争吵留在这里,这样我们才能帮到你们,我们也才能成为他的一部分。我笑着说,别吵架哟。提醒他们不要在家中争吵是非常重要的,因为第一次治疗后,接受治疗的家庭通常会带回一个似是而非的观念,彼此应该更坦诚,然后就会演变出一场毁灭性的争吵,下一次面谈时,就会鼻青脸肿的走进治疗室说,看吧,根本没有用。如果我们只让他们在治疗中争吵,就能将争吵变成一个更有意义的过程,同时也可以避免听他们重复上一个星期争吵的细节,我们也能更容易进入治疗状态
- 要求一个家庭将以往累积起来的所有压力都带到治疗室来,是令人不安的。可是除了这里,他们还能把问题带到哪里去呢
第三章:源起---在家人之间流动的电流
1. 弗洛伊德探索人的潜意识层面,把焦点集中在个人内心,可能会让人们的身心备受威胁,难以容忍。
2. 家庭治疗则挑战整个社会把压力推到个人身上,而指出个人存在的家庭系统才是更大的压力来源。因此发展出了使家庭系统和人际关系互动的调整与治疗,将个人与环境进行更适当的归位。
3. 克劳迪亚最初是被送到一个儿童精神科医生那里进行治疗,她感到这是又一次的侮辱,会把对家人的怒气转移到精神科医生身上,通过行为表现出来:比如迟到或拒绝治疗。她觉得父母给了她压力,而治疗又造成了更大的压力。她对精神科医师没有信任,不确定自己还能不能私下对他倾诉任何事情。她觉得精神科医师是父母雇来改造她的警察。
这个家庭从放弃个别治疗转而进行家庭治疗就是产生了根本的转变。这绝不单是选择一个新的策略来解决克罗地亚的问题这么简单,他们之前的关于个人自主性、人际关系的因果和动机,以及心理成长的本质的基本假设都是令人质疑的。
父亲觉得家庭治疗和之前的个别治疗之间最大的差别是对人和人之间关系的看法,还有就是有一股电流在一家人之间流动,令人感到紧张,仿佛有什么重要的事要发生。一家人之间这些事发生的过程要比其中任何一个人都重要
4. 心理分析简介
- 心理治疗运动的起源是弗洛伊德的先驱工作。心理分析最基本的假设:在每个人对世界理性认知之下,有一种非常强烈、原始的非理性成分存在,那是人类远古祖先遗留下来的动物本能,他很大程度上主宰人类的行为和思想,就是本我id,在意识觉察范围之外,诱使我们去执行他的意志。我们一直都觉得是理性在操控个人,但弗洛伊德认为理性受控于人类另一部分的动物本能,他驱使人设法满足各种基本需求,食物、水、睡眠、性欲和攻击。
- 弗洛伊德指出,个人潜意识中,原始的需求和社会生存之间存在着冲突。所以人就发展强烈的防御机制:有些机制有意识的称为压抑,有些是无意识的,称为潜抑。通过这些抑制机制,人类得以克制和延迟自我需求,另寻文明的途径来得到满足。- - 防御机制有一种类似良知的功能,被人们不假思索的大量接受,成为社会道德规范。比如爸妈都是这么说的,孩子不知不觉中将父母的道德规范内化于心。还有一种是较为理性和分析性,即个人根据环境和自身需求所做的实际评估。
- 弗洛伊德坚信,决定人格的因素在童年期最为活跃,我们独特的个性和人格就是在这段时期形成型的。
- 弗洛伊德将焦点集中在人类生来就有的生物本能欲望,以及人类为了适应这些不被社会所接受的欲望,而发展出来的自我防御机制
- 精神分析法是从早期对催眠的研究中发现而来的,通过自由联想及释梦来帮助病人回忆潜意识中的禁忌行为,它的基本假设是:如果病人能觉察到、意识到、了解并且原谅自己的性动机,就可以用理性的方式来满足欲望,而不必否认这些事实上无法迁移的情绪。一旦能克服这种压抑,并通过更强大的生存本能使其从生物性的压力中解放出来,病情就会自然治愈。
第4章系统的概念( 全家人都有份)
人类学家、沟通学家和精神病学家在不断观察中发现,精神分裂症患者的发病期似乎与其父母的婚姻冲突息息相关,把生病当成维系家庭稳定的灭火器。
临床工作者和研究者开始以全新的角度思考家庭。例如,别人口中完美的姐姐或哥哥,可能是一个非常紧张和不安的人,一个酗酒者的太太可能是一个非常脆弱、沮丧、苦苦撑持贤惠皮囊的人。系统的概念使科学家对个人的困扰重新予以定位,发现很多困扰往往是一家人共同酝酿出来的。家庭犹如一个小型生态系统,家人之间的作用力此消彼长,每个人都在使劲,每个人都有份。
4.1相互牵引的家庭系统
来自于对精神分裂症患者的行为观察,会发现,一旦病人的母亲来医院看望过之后好几天,病人通常会产生一些急性反应或明显的沮丧,这些剧烈的情绪变化并非来自病人的幻想世界,在和母亲的相处中,病人不但不会自我隔离,反而会深深卷入和母亲之间极为复杂又不安的沟通中。
这些沟通分为两个层面---语言和非语言。病人与母亲在这两个层面上传递的信息往往是矛盾的。病人此时的处境被研究者称之为“双重束缚”---陷在两个互相矛盾的信息当中。
在接受研究的精神分裂症患者的家庭中,父母之间几乎都存有长期而严重的婚姻问题,子女的精神分裂症似乎有一个非常实际的效果,以此帮助父母逃避他们的冲突,家庭的稳定也就靠这间歇性的发病来维持。
对此研究是有一个过程,
- 首先,以往 家庭被视为个体的总和,现在则变为类似生物的完整有机体。每个家庭都是一个实体,一个完整体,有其独特的结构、规则和目标
- 另一种说法是视家庭为一个系统,一个由相互作用、相互依赖的若干部分组合成的实体,他由一种错误反应的方式来维持平衡,这些部分以某种可预测的方式相互关联,合力创造出一种以改变自身来维持稳定平衡的模式
- 研究者都从研究个人或某个物种,转变为研究影响该个体或物种的一连串关系,研究者将焦点从精神分裂症患者身上转移到患者家庭互动的模式上,从而发现病人情绪不安的起源与外界力量的关系。(系统的概念具有普遍指涉,如家庭系统、生态系统等的性质),系统的概念贵在提供了一种将复杂的事物概念化的方法。
- 所有的系统都是有组织的 并能保持某种平衡的状态。
生物系统一个有趣的特征是,基于环境发出的信息来改变自己的行为,这种机制被称为反馈。为了更长远的发展目标,系统会改变其活动、结构或方式。
家庭也有界限,在界限之内,每个组成部分都努力活动以维持这个有机体的组织。
- 系统是按照高低层级组成的,还有很多的次级系统,它们按照大小和复杂程度依次递减排列,层级越高、越复杂的系统,越倾向于控制较小、较不复杂的系统,影响因素由上而下移动。要了解人的行为,必须整合各个不同层级的知识。
- 将压力区分为系统与系统之间的问题,以及不同层级之间的问题,不但提供给观察者一个以简驭繁的方法,还能指出解决问题的优先顺序。例如家庭系统,可以试着用一个不是那么开放系统的方式来解决用餐时发生的问题,可以把电话听筒摘下来,不让它响个不停。一次只要对付一个次级系统,从最小又最易接近的核心家庭成员之间的关系开始着手就可以。
精神分裂症患者的家庭,成为通往微妙有时还相当可怕的内心世界的最忠实途径
4.2 不快乐的人来自充满压力的家庭
有些治疗师在研究家庭系统的时候也会受到伤害。个别治疗因病人受到家庭的影响而失败,或者是病人刚稍有起色就眼睁睁看他被家庭再次伤害,或者当治疗好一个孩子,结果发现家中另一个孩子又被拉去扮演同样的替罪羊的角色。又或者在治疗病人的过程中发现一旦病人的情况有所改善,他们家就会突然爆发一场战争。
治疗师在家庭探索的过程中,往往会与家中一员或一个次级系统结为同盟,被诱入家庭的冲突里,时常被家庭玩弄于鼓掌之中。
只有在将整个核心家庭都纳入治疗室,治疗师才能在咨询室中找到新的力量和热烈兴奋的心情,他们会开始获得更多有关家庭的信息
治疗师可能发现,大家眼中完美的哥哥其实是紧张焦虑的病人,惹是生非的弟弟却隐藏着顺从和进取的本质,会发现这个家庭里到处充斥着压力,但却只有一个人前来寻求心理上的帮助。至于病人抱怨的内容或传统的诊断,其实都不重要,因为问题似乎都来自整个家庭
对治疗师来说,问题并非在个体间复杂的关系、超我或自我之中,其实就在家庭系统内部,在家庭组织的形态中,在家庭成员沟通的模式中,以及他们的日常互动中。
研究者尝试将重点放在找出问题、为何治疗没有效果或不起作用上,而不再只是简单的判断有病没病。他们必须观察家庭组成的方式、隐藏的规则、沟通的模式以及更多其他的方面
那么,该如何对待那位首先发难促使家人面对问题的病人呢?就是给他贴上家庭压力下的牺牲者的标签。这位病人是家庭的替罪羊、代人受过的孩子或殉道者,为了使家庭维持稳定而甘愿公开承受整个家庭的压力的人。
这个观点启发研究者,促使他们问自己一个被长期忽视的问题:“所有接受个别心理治疗的病人真的都只是家庭压力下的替罪羊吗?”越努力思索,越发现这个可能性似乎越大。如果问题出自家庭,就应该将治疗的重心放在整个家庭上。
家庭系统研究法所产生的一个困扰,便是视人的情绪问题与身体问题一样,类似于某种疾病的谬误。
家庭治疗师需要有很好的体力知识,处理人际关系的技巧。
家庭治疗正视生命体相互依存的本质。对整体影响,个人的研究既无从否定,又完全合乎逻辑。将来,家庭治疗师或许被称为系统治疗师,服务对象或许会扩大到公司或学校。
第五章 主动开始
5.1谁来打破沉默的僵局
前一次的面谈进行的很辛苦,常采取主动来主导那一个小时的治疗,现在突然改变了策略,无声的要求他们开始自我表达,要求家庭成员彼此开始交谈。
如果我们遵循以往的步骤,询问、探索、解释,其实就是在暗示我们正在逼迫他们改变,如此一来就开了危险的先例,而这对家庭是很不好的。
如果治疗要想成功,家庭在治疗的早期就得知道他们必须主动,他们必须具备奋斗、挣扎、督促和尝试的意愿,这些都是治疗成功的关键。
为了从拉锯的局面中抽身,咨询师们必须温和的强迫他们对彼此进行交流。治疗与生活中及家庭中自然发生的成长过程相似。我们假设拓展与整合经验的意愿及需求是全人类共有的,而接受心理治疗的家庭不过是在这自然成长过程中受到阻碍罢了。治疗是我们借以帮助家庭释放自身能量的催化剂,因此,我们重视家庭的主动性,若他们不能运用自己的力量去改变,治疗便很难有持久的效果。
在治疗的初期,我们也希望避免任何与第一次面谈的重复。在第一次面谈中,我们采取主动,并且把焦点放在家庭的结构,各种可预测的关系模式上。我们借着询问家庭中发生的事来获取信息,现在则坚持家庭必须在我们面前展示彼此的联系和挣扎。我们想要看到他们之间如何互动,而不只是听说或转述。
沉默越久 制造的压力也越大
5.2无法交心的父女对谈
家庭中的父亲真心想尝试,但一旦他的女儿拒绝,他就轻易的放弃了,可以鼓励父亲再进行多一些的尝试。
这时,作为第三方的母亲最好不要介入,父亲和女儿需要自己为这件事情努力。女儿和父亲之间有很大程度的紧张感,一旦他们开始面对彼此,他们自会企图找到一些东西,好将他们从这种对抗中解救出来。但这时如果母亲介入,很可能就会陷入那种复杂的三角关系中,然后父亲和女儿之间建立的联系也会瞬间丧失。妈妈的介入只是家庭另一个自动化的阻碍策略,是他们在不知不觉中达成的一个协议,只要冲突变得太个人化或太严重,就会有人插手干涉,分散两个主角的注意力。所以要让讨论尽量简单化,仅止于两人之间的交流,把事情留给他们自己,双方能从中获得进展。
在治疗开始前的沉默阶段,每个人都陷入了一种困境,被逼转而面对自己的内在能量,一开始都很惊慌,但接下来就感受到更多,会进入一种被语言束缚而难以真正体验的感觉世界。语言虽然是我们沟通的主要工具,但也常被用来隐藏或对抗感觉。在沉默中,有一些家庭一直害怕隐藏的情绪浮现出来我们再度开始谈话时 交谈就会变得更为真挚
5.3、令人痛苦的冷静理性
当女儿想要逼迫爸爸走出来,不再闪躲,以某种方式给女儿一个交代,但爸爸做的却是给她一顿训斥,高谈他是你的父亲,你要怎样遵守家规等。爸爸隐藏了很多真实的感情,那可能就是女儿崩溃的原因。爸爸不承认自己真实的情感,一直企图保持理性,一直想扮演父亲而不是一个人。正是父亲这种破坏自己感情、人性的做法,使女儿如此难过
另外,父女之间问题的部分症结也在于表达争论的方式。爸爸和女儿说话时,总是把女儿当成他说什么都会照做的7岁孩子,而不是和女儿一起商量问题,要女儿帮忙决定,同时女儿有时也会以同样的方式回应他。父女之间需要共同建立一个新的系统来维系彼此的关系。像7岁孩童那样的管教方式已经约束不了孩子,但双方都没有达成如何一起生活的共识,也没有建立新的语言体系来沟通双方的差异
辅助治疗的好处之一就是,当一个治疗师把焦点集中在家庭中某一个人或某种关系上时,另一位治疗师可以适时出来转移注意力。
有时候家庭的问题并不归咎于父母做了什么,真正在操控的是一种情势,一组关系,他的力量比任何个人都强大得多。我觉得家庭对待感情的方式有两种系统在挣扎:冲突如何开始是个复杂的问题。眼前可见的是丈夫和妻子的冷静克制,凸显了女儿的激烈反抗,而她越情绪化,也越反衬出夫妻的冷酷,一方越往一方向走,另一方就越被逼得往相反方向做补偿反应。他越激烈,你们就越冷酷,而你们越冷酷,他就越激烈。相反,当夫妻一起爆发时,女儿一定是变得很冷酷或干脆跑掉。你们热起来的时候,它就冷下去。基本的问题在于,整个家都想把生活的热度提高,却又很害怕这么做。所以下意识的一起设计好,只要有人调高温度,就有其他人负责把它弄低
5.4放弃不管旧教条
以前是父母控制子女,现在应该试着让他们自己管理自己。在新系统中,你和他之间将更会是人对人的关系,最好的情况是成为他可以咨询的对象,使他乐于接近你。
方法是表现父母人性的一面,你们只提到“为人父母”的角色,但却不谈自己,不谈你们的感受。如果你想和长大成人的孩子有更人性化的关系,就该开始尝试将自我更充分地表露出来,而不再做只是好像掌握着所有正确答案的训导师。你们一样也有怀疑、恐惧和问题。
对孩子来说也需要改变,许多问题可以通过协商来解决,孩子自己的责任也会越来越重,不像现在他可以将一切烦恼都怪罪在父母身上。
还有 为什么父母会将女儿扯入这场混战?有没有想过应该和他们的婚姻有关?女儿感受到的可能就是两人之间没有浮现出来的紧张关系,那种紧张关系使他觉得自己快发疯了,因为他和父母两个都很亲近,虽然亲近的方式不同。
如果不是在意彼此,你们会那么生气吗?这里头当然还有很多的关心
5.5 三角关系拯救婚姻
(在咨询中要关注到来访者对一些问题的回避,比如卡洛琳会下意识的把婚姻问题拉回到他和女儿的争执,仿佛他很害怕面对婚姻的状况,这时候可以对他们点出来,卡洛琳,你好像对婚姻的问题很不安)
婚姻问题在当今已经很普遍了,创造一个三角关系是常见的处理方法。大多数家庭解决冲突的方法用一个特殊的三角或一连串的三角。这种安排虽然令人痛苦,就某方面而言,对每个人都有好处比如,女儿亲近爸爸就能帮上大忙,爸爸可以借此填补他生活中的某些空隙。他们的亲密同时也会引起妈妈嫉妒,引起妈妈和女儿之间的冲突。妈妈借着和女儿争吵,可以表达一些对爸爸的不满,无需冒揭开婚姻矛盾的危险。夫妻两个都在通过女儿来表达对彼此的不满和关心,所以女儿是中间人
咨询师要注意不要掉入对什么事都有答案的陷阱里。当来访询问,为什么我们要这样做呢?可以回答:我不知道,不过我猜那是因为...的缘故
这个家庭之所以逼得克罗地亚快发疯,正是因为他们对不被那么严格控制有着强烈需要。
当来访表现出有困惑时,可以这样分析,我认为你的困惑是很好的,困惑是创造力的开始。如果你想为家庭开创新局面,就必须感到困惑,不必去做理性的整理分析,让它就种在你的心里,也别在家里讨论这些。在我们继续谈下去时,一些重要的事情会自然解决,而且你会开始明白这其中的意义
面谈的基本模式已经建立起来。我们要求家庭采取主动,他们不仅冒险将一些互动的方式显露出来,同时还让冲突超越了他们在家里所能允许的限度,可以达到互相刺激对方甚至公开发怒的新境界。咨询师在这个过程中的作用大致是观察,并为他们提供安全感,然后在结束前告诉他们我们所看到的一切。这就是我们的基本模式,让受治疗家庭有所行动,然后我们以促进他们成长的方式来施加影响
受治疗家庭对我们的看法产生疑惑,事实上是积极的预兆,表示他们已经暂时停止挑彼此的毛病,转而将这项工作移交给了我们。身为旁观者,我们能更容易察觉他们自己无法看到的东西。当局者迷。困惑意味着他们需要更多的参与,他们需要将监督及解释矛盾来源的工作交给我们
第六章 基本的冲突
家庭是一个小型社会,有它的社会秩序、隐秘的规则、微妙的用语、矛盾、互相较量、封闭的生活、风格和思考方式,外人不易一眼看穿。家庭拥有一个大家投注多年心力才建立起来的系统。不愉快时会和咨询师商量想要改变,但双方都明白他们会抗拒改变、拒绝治疗师,家庭抗拒“每个人都有份”的界定方式,治疗师必须努力说服家庭认清这一点
6.1家庭是隐秘的小型系统
家庭经过多年共同生活在才建立起他们的世界,而他们目前的经历与过去的家庭史也有着特殊的联系。家庭一走入治疗室,以往发生过的事,包括那些并未发生在他们身上,而是发生在上一代家人身上的事情,全都会在家庭系统里活跃起来。家庭无需告诉我们其世界中的每一件琐事,从他们之间关联的方式中就可获得证据:他们就坐的方式、交谈的方式、语调、对生命的看法和假设等,种种外力在他们身上产生的作用,再加上他们自己的意愿,塑造了他们的生活模式。这种模式不但有组织,而且可预期,同时还具有独特而无法替代的意义,他们的经历是可预期的情感循环,全家人似乎都遵循着明确的轨道,围绕彼此运行着
治疗师也有自己的世界,独自或共同拥有一些经验。他们对生命有自己的看法,有些属于专业性的,有些是个人的。治疗师的想法多少有点激进的倾向,而家庭则仿效大社会的明确规定和价值观。治疗师的主要任务是帮助家庭质疑过去有关人际关系的教导是否正确
尽管家庭同意必须改变,也允许治疗师协助,但他们也明白他们会抗拒改变,治疗师也了解这一点,所以对抗是双方参与的,治疗师被允许与他们的世界观侵入家庭,但这个任务十分复杂,最后的结果将由这期间的种种变数而决定,包括家庭是否有足够的勇气和意愿冒险,以及治疗师是否真的不论内在或外在,都与他们的专业性的角色一致
6.2一般家庭的共同模式
在治疗初期,我们会注意到一些令我们不安的事情,会发现家庭所出现的差错、问题以及苦恼。在他们的世界中,存在许多我们不喜欢以及不想参与的事情,有些可能会在我们内心深处掀起波澜,对于我们自己生活中的问题产生共鸣。不论原因为何,我们总会发现,我们找出家庭中令我们不安的缘由,并扪心自问: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我们在每个家庭中几乎都可找到一些共同的模式:
1. 压力
当我们开始找寻家庭压力的来源时,我们发现了数种压力的类别,包括生活中不可避免的正常的疲惫与摩擦,紧张的工作、抵押贷款的烦恼,他们都在构成压力,甚至抬一张沙发也会使肌肉拉紧。生命本身就存在压力,这是恒久不变的事实
- 突发的情境压力,指任何人在生命某个时期中可预期的危机,可能是一场大病,换工作、生孩子、搬家、家人死亡等,这些都会造成巨大的压力,迫使人学习如何适应突然改变的新环境
-人际关系中的压力,包括原本应该互相合作的人们之间产生的冲突与不和。当生活中有突发事件时,我们会常去攻击自己的朋友、同事和家人。家庭的分裂非常复杂,因为通常与上几代所发生的事有关。这些事件残留的情绪遗传给了下一代,就像孩子从父母身上学到价值观和事实时一样,同时也学到了冲突和压力的情绪模式
-个人内在的压力。指个人与自己的战争。人内心的冲突并非源于自己,而是外在压力内化的结果。一个屡遭父母伤害的小孩,长大以后会内化转而攻击自己,而后将会把自我攻击转移到与他人的关系上
对家庭治疗师来说,研究人际间的压力更为重要,特别是家人之间的战争。因为家庭投入治疗时,往往已经濒临彻底瓦解的边缘,所以家庭关系便有决定性的影响,弥补这些裂痕则是我们最优先的任务
2. 对立两极化及争吵白热化
系统理论学家形容这种过程是正向的反馈螺旋。假设所有的系统都有某种稳定和平衡,通常是平静的状态。正向反馈向系统显示事情正在发生变化,并逐渐脱离平衡,负向反馈则告知系统其正在恢复以往常态的模式之中。这家人,特别是母女之间,会为一些不明的原因而几乎完全陷入正向反馈的螺旋,他们每跨一步,家庭关系就离稳定的模式远一步,母女之间的恶性循环严重威胁整个系统的稳定
为了了解这个痛苦的螺旋,我们不得不怀疑背后还有更多事情,一些隐藏的争执还有待发掘,先了解它才是改变这种螺旋的前提
3. 三角关系
父母在感情上互相疏远,在极端的孤独之下连累孩子也过度介入于他们的挫败情绪中。当这些孩子在困扰中长大成人后,他们也会不自觉地重蹈上一代的覆辙
一种方法是用旧式的性观点来看孩子和父母之间的三角关系,如弗洛伊德所描述的恋母情结和恋父情结。但这个观点的因果关系有问题,比如是因为爸爸先过分关心女儿,才让妈妈生气的原因,这样的话,爸爸就是罪魁祸首。而妈妈和女儿只不过是随之反应。
不妨换个角度来看,夫妻之间都表示婚姻关系变得越来越疏远,既不能单怪父亲,也不能把责任归咎于母亲。这是两人共同生活多年后不知不觉的共同酝酿出来的。但是夫妻把孩子填补了进去,随着孩子的成长,他变成了父母无言但紧张的冲突下的人质,在爸爸需要满足情感上的亲近时,他就待在女儿身边。妈妈借此向女儿大吼,间接表达她对爸爸的不满。同时,女儿也不仅是牺牲者,在某种意义上,可能他默许加入这场闹剧,原因是他可以从中获得权利。女儿被父母晋升到了近乎成人的位置,而介入父母的婚姻则给了他很大的权利。如果妈妈不答应他的要求,女儿可以依赖与她暗中结明结盟的父亲,因此他可以公然反抗母亲,而且逃脱处罚。母亲偶尔会以恳求和有失身份的态度面对女儿的违抗。这些都源自夫妻间的分裂,而女儿清楚并利用了他们的分裂
由上可知,包括女儿在内的3个人都不知不觉共同创造了这种荒谬的局面,因此并无任何人该单独认罪,而是全部的人都有份。短期内,这样似乎对大家都有利,但发展到某个地步就失去了作用
为什么夫妻之间不直接与对方发生冲突呢是因为他们都非常恐惧任何可能的公开战争。他们深爱对方,也依太依赖对方,因而不愿冒险表现对彼此的敌意,尽管他们表面上互相疏远,暗地里早已结成了紧密而又恐慌的同盟
女儿和妈妈之间逐渐蔓延升级的战争,会促使夫妻的紧张关系平缓下来。比如,夫妻之间冲突暗中加剧时,为了帮助他们处理这一冲突,全家人都会心照不宣的制造一场妈妈和女儿的战争。更重要的是,无论母女之间的战争显得多惨烈,总能使父母关系更加亲近,他们必须合作才能应对女儿
4. 责备怪罪
家庭最痛苦的挣扎就在于他迫切寻求某位成员作为可以怪罪的对象。怪罪是一个具有强大威力的过程,家人不但互相谩骂、指责,而且轮流推卸自己的责任,双方都视自己为无能的牺牲者,而将对方视为有权利能够控制自己命运的人。妈妈和女儿在看着对方和给对方施压时,无意间泄露了自己在争执点和观念上的误解。他们都非常清楚对方,却对自己一无所知。他们不了解自己的感情,也没发觉自己有行动和改变的可能性。刚开始,他们甚至无法好好谈论自己,他们总是谈论对方,认为只有对方才是那个最应该改变的人
双方无法视对方为一个独立存在的个体,对他们而言,对方只是抽象的存在。对女儿而言,妈妈代表着惩罚性的权威、背叛者或令人透不过气的一团浓雾,对妈妈来说,女儿代表着叛逆、不知感恩的藐视者或恐吓者。他们都几乎完全看不清对方的真实面目。妈妈看不见那位惊恐、孤独而又困惑的女儿,女儿也不能感受到痛苦、恐慌、胆怯又寂寞的母亲。现在这场狂怒的风暴中,对方对他们来说都是威胁,而不再是一个人
人对于他人的认知,根源于自我的经验。家人之所以无法将对方视为活生生的人,便是由自身的经验所限。所以
首先,他们必须对自我有不同的发现,这就是家庭治疗所采用的
途径:发现
5. 认同感的扩散
每个家庭一旦产生任何严重的问题,所有人都会紧密艰难的连接起来,没有任何人可以例外,享有自主和独立权。
全家共生,(Family wide symbiosis)的意图会抑制家庭中成员的个体性。他们互相依赖,害怕失去对方的支持。这种恐惧心理使他们下意识达成共识,必须同舟共济,家庭之间陷入一种僵化的模式。
5个单独分离的个体组成的家庭变成5人的组合体,甚至不是家人操纵家庭,而是家庭系统严格控制了每个家人的角色。这种由压力而产生的共生集合体反而制造出了新的压力,他威胁到家人的个体性和自主性。这场困境中,每个人都为失去自我而感到恐慌。家人为了适应这种恐慌,就会创造一些冲突,其实,战争正显示了家庭成员独立分离的需求,而从中脱离独立的方法就是与某一成员起冲突。当家庭每个成员都在指责对方你吓到我时,他们所受的威胁与其说是来自彼此,不如说是来自每个个体对彼此的需要。他们的不安全感如此强烈,竟然愿意为了追求安全感而屈从于这种共生关系及他其他需求之下。所以,威胁和奴役他们的并不是某个家庭成员,而是这种共生关系
6. 停滞
家庭中还有比害怕失去对方更大的恐惧,那就是害怕一成不变和静止,实际上就是害怕死亡。这种意识也是家庭关键的动力的来源。
这对夫妻的关系随着岁月流逝而越趋冷淡和疏远。从较深的层面来看,他们彼此的感情绝非冷淡那么简单,事实上反而随着岁月流逝,在对方身上投入的心力逐渐增多,彼此的感觉也越来越强烈,那又为什么会产生既孤独又厌烦的不愉快感呢?最大的问题出在夫妻双方从原生家庭所学来的亲密关系的模式 。
他们在成长过程中都没被允许充分活出自己,从小就学会将自己的情感温度计调到最低度。因此,当他们的婚姻开始产生压力时,原生家庭的关系模式便暗示他们选择疏离来处理调节这些激烈的情绪。
这时候,女儿正好可以做夫妻表达情感的媒介。性愤怒和痛苦,这些父母企图压制女儿的地方,正是他们自己需要释放的一部分。女儿象征着他们不敢想象的各种追求自由的愿望。女儿不仅是父母表达自我的象征,更是他们应付外在世界的激发者、调停者和信差。这个高喊我要做我自己的女孩,成了父母寻求自我个性化的榜样。因此,女儿传递了许多家庭的绝望的同时, 也代表着想打破深植于家庭的严重惰性和缄默的愿望。既然女儿代表了如此多的意义,也难怪他们拒绝改变他在家中扮演的角色。我们在诊断上跟家庭有所冲突也并不奇怪,因为重新定义问题对他们而言意味着必须重新定义家庭。
幸运的是,家庭中的危机意识和混乱正好呈现了一个现实的、或许很短暂,可以打破僵局的间隙,也为治疗师提供了一个切入点
6.3、辅助治疗系统的示范
家庭有与外界社会系统接触的需求,而两个咨询师正是一种社会系统。在治疗之前,咨询师是分开来的两个个体,各有其专业背景和个人经验,有各自的家庭及世界观。他们进入家庭时,也将以上这些个别分离的经验一起带了进去
治疗其实是一种象征性的为人父母的经验,而辅助治疗关系是治疗的基本工具。在治疗初期,两位治疗师结合的力量是最重要的。随着治疗的深入,以及家庭的个体化渐趋明朗之后,家庭才会开始对我们两个人之间分离的、个人化的、相异的治疗方式感兴趣。理想上的治疗团队应该同时扮演丈夫和妻子的角色。两位治疗师能超越年龄、性别的界限,灵活运用多把钥匙,有时像个温柔的母亲,有时又像个顽固的老头子,或者有时又是叛逆的青少年
治疗师和家庭成员之间建立的关系总是易变的,此刻支持或压制某人,等一下目标又会对准另一个人,以此来避免成为某人的永远支持者或陷入某种角色。我们工作的性质是整个家庭的代理人,在治疗初期有一些大致的目标。在家庭开始长期挣扎于打破僵化和压力时,我们相信,最富意义的突破往往在最高值的经验中发生。以下的两种经验似乎是最关键的:
1. 家人冒险让彼此间更独立、更具分歧,甚至比平常更愤怒,2. 家人冒险让彼此间比平常更接近,更亲密
事情发生的顺序应该是下面这样:家庭开始信任治疗师提供的凝聚力,然后利用这种支持发泄长久累积的怒气。事实上,每个人反而会觉得异常的兴奋和平静,暴怒之后通常紧跟着极度亲密温暖的气氛,有时却要等上很长时间,特别是在家庭积累了太多怒气的时候
我们发现,家庭亲密和关怀的能力往往会与他们独立和分歧的能力同步发展,相辅相成。除非确定可以再分开,否则家人不可能冒险彼此接近,假如不能确定可以独立依靠自己,那么牵扯太深也是十分令人恐惧的,如果不能依靠残存的温暖和关爱把他们系在一起,他们也不敢真的制造独立和分歧。因此,当他们越有力量、越独立时,就越容易冒亲密和接近的风险,反之,他们越亲近,就越可以冒险追求独立。
在协助家庭成员朝个体化及亲密前进时,我们希望从两代分离先做起,女儿过分介入父母的事情,反之,父母易过分介入女儿的世界。在家庭个体之间能分离和区别之前,两代人之间也许需要先进行分离和区别。除非大卫和卡罗琳这一代先有改变,否则他们不会允许女儿和他们真正分离。他们必须先解决自己紧张的婚姻关系,才可能放开女儿,任由女儿过她自己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