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有可解、不可解、不必解,若水月镜花,勿泥其迹可也。
荷按:读诗宜不求甚解,不必太过执着于清楚,否则陷于穿凿。盛唐诗妙在情景事理浑融,飘逸无迹,此乃高格。宋诗以意为主,过于直露,终不及唐诗。至于清代腐儒以经学解诗词,更乃文学批评之大劫也。
《越裳操》止三句,不言白雉而意自见,所谓"大乐必易"是也。及班固《白雉》诗,加之形容,古体变矣。
荷按:诗加之形容乃文学发展必然之趋势,三百篇无有精雕细刻,楚辞则多以香草美人象征。建安之作词采渐丰富,六朝极尽描摹之功。古体必变,愈加繁复也。
傅玄《艳歌行》,全袭《陌上桑》,但曰:"天地正厥位,愿君改其图。"盖欲辞严义正,以裨风教。殊不知"使君自有妇,罗敷自有夫",已含此意,不失乐府本色。
荷按:傅玄之句用词雅正严谨,然《陌上桑》原句更活色生香。晋人之诗多拟古然词语渐趋考究,描写繁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