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童《好天气》中印象深刻的情节(6)——五彩天空下的五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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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花到我家时我在上学,等放学回家时我首先在家门口发现了一大堆的牛粪,这牛粪不是一般的样子,因为它又稀又薄(像奶头们瘦骨嶙峋的身体),不仅如此,这些牛粪竟然是彩色的!这当然不是因为我的眼睛出问题了,因为那时候咸水塘的天空也是彩色的,苏童这样写其中的一坨牛粪:

蓝色,绿色,红色,黄色,白色,还有微微的紫色,比五彩天空还多了一种颜色。

进到院子里的我发现一头牛正惊惶地站在我家,松垂的奶房瑟瑟发抖,硕大而浑浊的牛眼似乎在向我索取善意与怜悯……屋里我听到弟弟正在大哭大喊着什么,就在这时,我看到花花的奶房抽搐几下后,突然流出几股乳白色的奶汁……我用手掌接住几滴奶舔了舔,滋味很难形容,我尝出了腥酸苦,但最终那味道渐渐绽放出一丝春天的青草香味。(好深情,好扎心……)

写到这里,关于奶牛花花的故事戛然而止,也许作为读者我们都很想知道这头牛最后的去处,但,作者并没交代。这处悬念留得好。又或者说,花花的使命是带来人们未来生活的未知,动物的恐惧我们已经看在眼里,但谁都不知道,那其实就是咸水塘所有人在不久的将来时的心情。

文中写,这时的咸水塘的彩色天空已经初具规模,这是方圆十五公里内所有烟囱共同努力的结果。我们看到那些高低不同的烟囱里冒出的不同颜色的烟在不同季节的风力加持下将天空涂抹出不同色彩。比如五颜六色的雾气能把原来的白云撞成彩云,比如咸水塘的上空往往因为水汽更大而会呈现出一种特别的天幕,往往是天幕上飞龙走凤,水面之下则像燃放着五彩缤纷的焰火,尤其是那些游弋在水里的鹅鸭们,则显现出另一种别样的悠然与美丽。

不同颜色的烟在孩子们心中代表着不同的梦,也是不同级别的代表,大家都以谁都进更高级别的烟囱所在的厂里工作为荣。甚至我父亲还因为接待了一个北京的记者而被“永远”记录在咸水塘的彩色天空下。大家都羡慕地说,大站长,咸水塘的天空出了名,你也有一份功劳!

咸水塘的所有人都以这里的天空为荣,是欣欣向荣的“荣”,是对未来无限可能性的生活的美好期待。无论在其他问题上大家有什么分歧,在这件事情上,所有人都统一战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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