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一次喝酒,应是去年了,大约是五月。
现在想来,那夜风情甚好。
从夜市摊站起来的时候,走路有些蜿蜒曲折了,似乎步步起清风,我便知道,我醉了。那一学期也是长时间的疲劳、失眠和抑郁,加上几个好友相聚,向来不轻易喝酒的我,居然又醉了。那是人生第三次喝醉,却是醉得恰到好处的一次。
第一次喝醉,是八年前,高中的时候。为爱情,为我喜欢的人,连干几杯,酩酊大醉。当时以为自己是那么大义凛然,以为一切都值得,现在才明白,不值,特别不值!
第二次喝醉,是前年。还为爱情,为了喜欢我的人,多年滴酒不沾我的痛饮九支啤酒,大醉!不同于第一次的是,在决定喝酒的那一刻,我就已经明白喝酒之后,我一定会后悔。
喝酒这事儿,从小父亲就管得严,他自己也很少喝酒,都是喝茶。茶和酒自然都是好东西,不同的是,茶趋于理性,而酒趋于感性;茶充满禅意,而酒更赋诗意。在我的内心深处,酒比茶更能表达真性情,而发明酒的杜康简直是我一度崇拜的高人。如此说来,我人生中第一次和第二次喝醉,内容单薄且愚不可及,真是糟蹋了酒的内涵!
那夜却很好,喝的酒,似乎不仅仅是酒了,像是在饮一片漫无边际的好风景,品一种无法言喻的好心情。即便在那一次性杯子的浓郁香醇的酒里,也可以有爱情,有友情;可以有理想,有坚持;可以有我,也有你......当我的情感世界里不仅仅有爱情,还有其他的坚守和憧憬的时候,胸襟竟会变得开阔起来,连一杯酒都可以那样丰满而有质感了。
四个人,就那样一边喝酒,一边闲聊。喝到半杯的时候,我说,我有些醉了,他们说没有。当然,他们没醉,不胜酒力的人,是我。大概因为已经过了“情因年少,酒因境多”的年纪,虽然“饮少辄醉”,却也自得其乐,自知其味。只喝完了一杯,脑袋里,眼睛里,心里,皆飘飘然起来,那种感觉甚是美妙,是酩酊大醉无法相比的。这时,我知道,我该停下来了,为了不破坏那一种朦胧的妙处,我不能再喝了。
对于饮酒,我自知远不及古人。现如今,喝酒,我更加喜欢半醉不醉的那一层微妙,酒饮微醺,花看半开,是最美的,最深入人心的。由此说来,饮酒取半酣,便能与花鸟为伴,与风月为侣,也能处处有风景,时时皆深情。所以,那夜以后我决定,往后的日子里,我会一直有酒,即使你不是我的故事,只要喜欢,我们便来共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