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聚餐定在一家颇为高档的酒店包间。王鹏显然是这里的常客，熟稔地点着菜，大声招呼着，努力营造着热闹融洽的气氛。项目组的人基本都到了，除了电脑报废、据说请假去“看医生”的张工。
李默被安排在王鹏身边的位置，这让他如坐针毡。席间推杯换盏，阿谀奉承之词不绝于耳。王鹏显然很享受这种众星捧月的感觉，几杯酒下肚，脸色泛红，话也更多起来。
“小李啊！”他重重拍着李默的肩膀，酒气喷在他脸上，“今天苏总监找你，没吓着吧？哈哈，别怕，苏总就是那样，年轻有为，要求高了点！你好好干，前途大大滴！”
李默勉强笑着点头，应付着灌过来的酒。他注意到，席间不少人看他的眼神都多了些复杂的东西，有好奇，有探究，也有不易察觉的嫉妒和疏离。茶水间的事情，显然已经传开了。
“要我说，张工那就是运气不好！”一个喝高了的老员工大着舌头说，“平时摸鱼太狠，关键时刻掉链子，老天爷都看不过眼！”
“就是，还是默哥厉害，刚来就入了苏总监的眼。”有人附和着，语气却有点酸。
王鹏眯着眼，笑呵呵地又给李默倒满一杯：“所以我说，小李是福将！来，再走一个！以后组里的重任，可得你多分担分担！”
李默看着杯子里晃动的透明液体，感觉这不像酒，更像是一杯杯粘稠的、试图将他拖入某个漩涡的浑水。他用眼角余光瞥了一眼放在脚边背包里的键盘，黑色的轮廓在桌布下若隐若现。
这场聚餐，果然是让他来“适应”的。适应这种虚伪的应酬，适应这种扭曲的追捧，适应在权力和秘密的缝隙中生存的规则。
他端起杯，一饮而尽。火辣辣的感觉从喉咙烧到胃里，却让混乱的思绪奇异地清晰了一点。
【舔狗保命技】的能量，似乎微不可察地涨了一小格。而一种莫名的空虚感，也随之加深了一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