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孩子,请对这两个东西心存敬畏:大地和星空

[别样生活,万卷书万里路]2018年10月6日,连续1000天阅读日志第360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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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月4号晚上,雅贝贝和妈妈一起回了老家。对于孩子来说,这是她心心念念从小到大最喜欢的事情。因为,老家有脾气超好的外公外婆,还有从小跟她一起玩的伙伴:萌姐慧姐兰姐娜姐。

当然,最主要的是,老家,有可以在上面尽情奔跑的田野,有青山碧水,有清新的空气,还有无数的动物如青蛙泥鳅鸭子小鸡猪牛狗等——雅贝贝一向认为它们是她最可爱最亲密的朋友。

记得两年前的那个清明假期,雅贝贝跟着妈妈回老家祭祖时,家住外婆家前面的小舅妈喊雅贝贝跟她一起去菜地摘菜,在路上的时候,给她抓了很多昆虫。而晚上时,小舅舅又带她去抓青蛙。当时的雅贝贝,那是兴奋得一跳八尺高。自此后,在雅贝贝心目中,除去外公外婆萌姐兰姐,老家的亲人里,这个小舅舅和小舅妈是她最重要最喜欢的人了。

然而,很遗憾这次小舅妈在外面打工没有回来。不过,超有耐心的小舅舅是在家的。

所以,昨天晚上,我对着两个正在看电视的小姑娘神秘地说:你们知道吗?这里的夜晚漂亮极了。完全不同于长沙那样的大城市的夜晚。

小侄女连忙问:姑姑,你怎么知道呢?

我笑:因为昨天晚上我和兰姐一起在村子里散了很久的步。我们散步的时候,小白(家里养的小狗)一直跟着我们保护着我们。纯净的空气吸入肚子里面,我们两个人的肺都在欢喜得跳舞呢。路上还有萤火虫在一闪一闪的朝我们眨眼睛。当我们抬头看天的时候,哇,我简直吃惊得要命,天上的星星很亮很亮,密密麻麻,似乎在对着我们说话。我和兰姐姐都盯着那个天空,不停的感慨,这可是我们很多年都没有看到过的美景呢,原来老家的夜晚这么美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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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贝贝忙不迭的问:妈妈,有我们在内蒙古大草原看到的星星那么多那么美吗?

我说:各有各的美吧。内蒙古的星星是满天都是,那里的天空低垂,好像一块幕布,我们一伸手就可以抓到似的。所以会觉得星星离我们很近很近。可是老家看星星的感觉是不一样的。老家的星星是在很高远,很深邃的天空里。似乎是在很遥远的地方朝我们问候,跟我们说话。它们很遥远,也显得很神秘。神秘的东西,更让我们有想靠近的想法,对不对?

小侄女马上说:姑姑,那我们现在就去看吧。

哈哈,这正是我想要达成的目标啊:引诱她们从虚拟的电视节目里走出来,走入真正的大自然。

说走咱就走,三个人马上就出发了。

经过商量,两个小朋友一致认为,首先要去抓萤火虫。当然,这个工作就只有雅雅的小舅舅来做了。

于是,我们开始去找小舅舅。终于在另一个舅舅家找到了正在兴致勃勃谈天说地的小舅舅。一向羞涩的雅贝贝,勇敢的走到舅舅身边低声恳求:小舅舅,我们想请您去帮我们捉萤火虫抓青蛙好吗?

小舅舅一听,立即二话不说,跟着我们出发了。

我们在村子里穿梭着,尤其是在有篱笆的人家的院墙边仔细观察。后来,又在田野里的田埂上到处找。可是都没有发现那闪光的小身影,甚至没有看到青蛙。雅贝贝和姐姐都很失望。小舅舅连忙安慰她们:雅宝啊,你回来得太晚了。国庆才回来。要是暑假的时候在老家,舅舅可以给你抓好多好多萤火虫,抓好多好多青蛙呢。

然而,昨天晚上跟外甥女在村子里散步的时候看到了萤火虫的我,依然信心满满:一定有萤火虫的,昨天我才看到了的。很可能是我们走错了地方。

这么一说,就提醒了堂哥。他大笑着对雅雅说:舅舅想起来了一个地方,那里一定有一萤火虫和青蛙。

于是,我们便打道回府。在经过一户人家的篱笆墙时,突然,前面有一个小东西正在一闪一闪的发出光亮。"哇,前面有一个萤火虫",雅贝贝和萌姐同时发出了惊叫。

这时候,舅舅连忙快速的,轻手轻脚的跑过去,张开他的大手后,又猛的把手合上。"抓到了没有?萤火虫抓到了没有?"雅贝贝是那么样的迫不及待想知道答案。

"哈哈,小舅舅出手,肯定成功",对堂哥了如指掌的我信心十足的说。

果不其然,小舅舅把手张开,呀,手心里有一个小东西正在一闪一闪的发出亮光呢。小舅舅得意的笑:雅宝,你不知道你小舅舅是什么人啊?这点小事,小菜一碟嘛。

两个小姑娘小脸儿都开出了兴奋而幸福的花朵。赶忙拿出出门时就已经准备好的两个一次性塑料杯子递给小舅舅,看着小舅舅把萤火虫装进去。雅贝贝一边笑一边跳:哇,抓到萤火虫啦。

我被他们的笑声和欢快的舞蹈感染着。也不禁兴奋起来。一向对小孩子爱护有加的小舅舅看见远道而来的外甥女如此开心,自然心里欢喜,笑容满面。

抓到萤火虫了。可是,青蛙还没有抓到呀。小娇就突然想起了一个地方:我们家前面的菜园子。

于是,四个人又往菜园子走来。

走到菜园子那里。舅舅拿着手电筒走在前头拿电筒的光找青蛙,雅贝贝兴致勃勃跟在舅舅屁股后面。才进去一会儿,舅舅就大声的喊起来:雅宝,你快来看,舅舅抓到一只青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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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贝贝忘记了自己是在舅妈的菜地里,她奔跑起来:舅舅,快给我。站在一旁看的舅妈着急了:雅宝,你可不要把舅妈的菜全部踩死哦。可是,眼里只有青蛙的雅贝贝哪里还管这么多呢?她奔跑者,跳跃着,手舞之,足蹈之。舅舅每抓到一只青蛙,她就发出胜利的欢呼:舅舅好厉害,舅舅又抓到一只青蛙了。

不一会儿,她的瓶子里就装了好些青蛙。细心的舅舅还跑到自己家里,给雅贝贝的瓶子盖用电钻钻了一个小孔。舅舅展开笑颜说:这下子好了,这些青蛙带到长沙去也不会死了。

我们仨满载而归啊。于是,我又提议:看电视不好玩,我们去天台上看星星吧。

耶!两个小姑娘热切响应。她们跟在我屁股后面,一个手里拿着萤火虫,一个手里拿着青蛙,兴冲冲的到了四楼的天台上。

到了天台上。我关掉了手电筒,也熄灭了手机的灯。当人间的、人造的灯光暗下来,天上的灯光就显得那么明亮起来。这时候,我一会儿指着东边让他们看东边有多少颗星星,过一会儿又让他们看西边有多少颗星星,然后是南边,是北边。最后我们不约而同抬头仰望头顶的星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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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村的夜,那么宁静,那么美。空气中,隐约可以闻到花儿草儿的香味。原来,老妈还在天台上种了好几种菜呢。天台的对面,是从小到大被我们称为"后背山"的山。山上的树木苍翠碧绿养眼养心。对于这座山,我始终心存敬畏。因为,那是我们殷家的祖先栖居的地方。这里是我生于斯长于斯的土地,而那座山上,我的先祖们也曾跟我一样,在这片土地上生活过,期待过,爱过,恨过,笑过,痛过,欢乐过。他们长眠在那里,我可以想象过,他们曾经怎样历经沧桑,却也曾怎样如我这般享受着生活给予的片刻安宁和从容不迫,以及这种种人伦幸福。

我在天台踱步,内心浮想联翩。但同时,让两个小姑娘展开数星星比赛。他们俩却不依不饶,非得让我也参加比赛。我才发现,我这高度近视眼能看到的星星,实在是不及他们的1/10。雅贝贝数到了363颗星星的时候,我数来数去,却只数到了36颗。这,让两个小姑娘成就感十足。小侄女说:姑姑,我原来觉得你什么都厉害,可是,今天才知道,你并不是这样的。

哈哈,我大笑。两个得意洋洋以至于忘形的小姑娘,就在天台上跳起舞来。跳累了,又一起坐下来数星星。

我问:你们知道哪些星星的名字?

她们俩就说了一些星星的名字。但,她们竟没有一个能对的上名字的。我提醒雅贝贝,我们家这方面的书可是很多的哦。娃儿就表示,回家后我要多观察天空,同时看书,要把这些星星都能叫出名字来。

然后,娘仨还热切的憧憬着,或许20年以后,我们不但可以完全叫出所有星星的名字,我们还能够走进外太空,去外太空旅游。就像今天雅贝贝立志要走遍全地球一样,20年以后,我们说不定可以立下新的志向:走遍整个茫茫宇宙。

啊!两个小姑娘惊叹着,心底充满了对美好未来无尽的期待。

我亦是满心欢喜。这趟匆忙的回乡之旅,仅此一夜,已是超值。作为母亲和姑姑,能引导孩子们敬畏我们头顶的星空,对未来有美好的期许和无尽的想象,能让他们感觉到生活的千姿百态和无尽的美好奇妙,在她们心里注入生机蓬勃的生命力,这是最好的生命教育,无它可及。

回想起刚才在路上娘仨的对话。

在路上。小舅舅兴冲冲走在前面。我对着两个忙着照顾萤火虫的小姑娘说:你们两个知道吗?有一个非常非常著名的大哲学家说过,作为一个人啊,我们要对两个东西心存敬畏,一个是我们头顶的星空,一个是我们心中的道德律。你们俩谁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

我话刚说完,比雅贝贝大了快两岁现在已经上小学五年级的小侄女立即忙不迭的对我说:姑姑,我大概知道这是什么意思。我们头顶的星空,就是说我们要经常抬头看天,因为天很美,天上有星星有月亮,天是碧蓝碧蓝的。

我不禁为小侄女的领悟力开心:萌子理解力不错。

雅贝贝就提问了:妈妈,可是长沙的天经常是灰暗的,一点都不美了。

我:嗯,所以我们要为保护蓝天白云而努力啊。

我又接着问小侄女:心中的道德律,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吗?

小侄女略一思索,就这么回答我:姑姑,这个意思可能是,这是我们人心里想的东西,不能想坏的,不能干坏事。要多做好事,多想好的事情。

我伸出大拇指表扬十岁的小侄女:萌萌真不错,连这么深奥的哲学家说的话都能解释清楚。

其实,我还想跟她们说,一个人不仅要对头顶的星空和心中的道德律心存敬畏,其实还可以加上一条,那就是我们自己的脚下立足的大地,我们同样要心存敬畏。大地,是我们的先祖长眠的地方,是阳光普照着的万物成长的地方,是我们的生命之源,生命之本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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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雅贝贝,作为一个正宗的城市姑娘,我们住在高楼的鸽子笼里,脚下踏足的,是没有生命,没有感情,没有温度的钢筋水泥板。抬头看到的,也是同样死板的,不言不语的钢筋水泥天花板。而不是有热切的生命气象,有丰富多彩的动植物,有韧度有香味的泥土气息的大地。同时,没有灿烂星空的引人遐想,没有蓝天白云的变幻莫测让人沉醉,没有萤火虫没有青蛙没有广袤的香味浓郁的田野让她们撒欢。

而一个这样被禁锢在鸽子笼里的孩子,日日在人造世界里流连的孩子,远离大自然远离天空和大地的孩子,如果没有大人的有意识的引导,她的精神生命也是疲乏的、乏善可陈、无滋无味、失却本真和天性的。而即使,如我侄女这样的农村孩子,尽管他们出生在农村,生活在农村。但因为电视电脑手机的存在,他们竟也如城市孩子一样,天天窝在家里看电视,玩手机。我们小时候在上面尽情撒欢奔跑的田野、对我们来说好玩有趣的萤火虫、深邃宁静的星空、神秘的月亮、田间地头的青蛙、含香的稻谷……对她们,都形同虚设了。

我为此深感不安和极度惶恐。

所以,带领孩子们走进田野,仰望星空,踏足真实的大地,敬畏头顶的蓝天白云日月星辰,是我一向的愿望。

曾经,我每半个月带领雅贝贝去乡下开农场的舅舅家去一次,让雅贝贝在泥巴里滚,在山上爬,在水里捉鱼,在那里的田野上尽情奔跑。而今,我依然要尽最大努力,让她不管学业有多繁重,都要亲近大自然,亲近土地,遥望星空。

孩子,你永远需要对这两个东西心存敬畏:你头顶的星空和脚下立足的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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