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在厨房里,一如往常做着饭
我打开放在冰箱顶上的玻璃花园
仙人掌娇嫩翠绿,玫瑰的根茎长在了泥土之外
角落里有虫子隐隐在发酵
酸浆草的叶子探到了玻璃门外
我抬起头,瞧见了大门外雾气在弥漫
妈妈慌张的跑出厨房,拼命让我向南方躲藏
烟雾中奇怪的道人出现,我感觉意识在慢慢消散
妈妈努力的阻挡着他,房子变成了黑色的方盒子
钥匙从盒子上滑落,一个小女孩儿悠悠走了进来
丢魂失魄在沼泽深海里,我看到黑盒子的钥匙在闪光
妈妈还在独力对抗着,弥漫的雾气笼罩了她的身影
小女孩儿爬上了天台,她咬着棒棒糖里的破碎阳光
大门豁然洞开了,弟弟轰着油门闯进黑暗
妈妈在厨房里炸出了一锅油条,柔软如黄油
门墙上立着红脸黄衣的滑稽道人像
画像被追打向无尽的北方,人脸却一直望着南方
我的魂魄散漫任性,看着画像消失在视线尽头
玻璃花园里泥土刚刚翻新,妈妈责骂着弟弟的疏忽
小女孩儿拿起了一根油条,翩然翻过墙去
我在懵然中睁眼,打下一行或会永不醒来的文字
鱼儿在枕头上嬉戏,镜中的眼睛被涂上厚重色彩
妈妈在镜头里说着琐碎日常,一遍遍的揉着眼睛
我说着不中用的安慰话语,心里暴雨倾盆
凌晨里有人痛哭不止,她在被子里小心翼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