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幻羽秋戈

长发及腰,神态自若,嘴角含笑,眉目清秀,身材高挑,步履轻盈,如此美貌贤淑的她,娉娉袅袅之态,不禁让我驻足五米以外,悄然观之,能否上前?
她与我之间曾经秘而不宣,暗中较劲,面里与大众好友无异。她生来身姿姣好,仪态端庄,说起来,对她美的形容恐是词穷也不能够用。
如此貌美之人更令人无法忽略的是,我们同属一级的专业课程,她总会遥遥领先大众而位列前茅,而我,除了是她为数不多的好友之一,也是那个令她不能大而化之对待的竞争对手。
天下无不散的宴席,无论校园生活多么令人不舍,无论社会潮流奔向哪个方向,我们在彼此拥抱后,在看着先离开的那个人的背影中强忍某种苦涩。
我过起了天下普通人最普通的生活。
从求学变成求业,由为学富五车而孜孜不倦变成了为一日三餐而劳碌颠簸。
日复一日的如同太阳逐月,不停不息,却也无比快乐。
曾经看着她的背影消失的无影无踪,一晃二十多个春秋。
那五米以外,闲庭信步的她,岁月依旧潇洒对待,不忍伤了她。
不由低头看看自己,自信满满的认为自己虽没有西施昭君之貌,但作为一个普通中年妇女,也一定是丰姿卓越吧?啊哈,这样说,会不会增加一点底气,与她相见会面?
思量斟酌一而再再而三,双手搓出了汗,跺跺脚,还是扭头缓步带着焦灼移向学校大门。
“请问,今天有没有人留信给我?”柔柔的声音,和蔼可亲的问句,在身后响起。
“女士,请问您是哪位?”
多年后的门卫处,这种留信件的事务还在延续吗?心中不禁疑惑。
“梵颖,二……”
她不曾说完,我扭头快步上前,“颖,真的是你吗?”激动的我湿了眼眶。
“是的,看见你,想要逃离。”她微笑着握起我的双手,点头谢过问话的人。
“这么多年,你在哪里?现在严冬,你穿成这样不冷吗?你现在在哪里?为什么一直没有消息?”我依旧像多年以前一样,唠叨的像个妈妈,问不完没有顺序的问题,一时间忘了刚刚内心里的挣扎。
“澳洲的冬天,似乎是没有咱们的北方冬天冷得彻骨。”她轻轻拉着我走在曾经我们暗中较劲的园中小道。

“这次回来,我便不走了。如今卖牛肉的生意也许不难,我想开间卖牛肉的店。到时候,你先来尝。”缓缓的走着,她缓缓的说着,我不安不信的听着。
“你,回来,要卖牛肉?澳洲,你是说你一直在澳洲?为什么不走了?你,过得好吗?”
语无伦次的问题,看上去像极了情侣间的焦急,我或许真的仰慕她,相信她,料定她的生活必将不平凡。
她仰头看了看小路上空那一道天空,“我还是一个人的我。”平静到让人无法看得到她苦楚滋味的语调。
突然间,我的电话响了。
这份维持着生计的苦哈工作,迫使我们不得不再次散开。
“今天能如约来见,很高兴。你忙吧,我会来找你的。”
我拉开买了多年不舍得用的手包的拉链,胡乱翻找着,今天不仅没有带那没有职位的名片,更是纸笔无一。原来,新包里的一切都让我无措。
“我刚回来,一切都未定,联系你的话,我会来找你。”
在这深深的园林小道中,似乎有股味道冲得我眼涩鼻酸。
“你去忙吧,我再走走。”
她扭头向前走了,背影很美,有成熟的风韵,也带着自信的孤独感。
电话再次响起。
我快步走向门卫处,希望她能收到这封简单到只有电话号码的信件,希望我不再只看到她一个人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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