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天下午约了几个好友打羽毛球,从球馆出来已经快晚上九点,大家商量着去吃点儿东西补充一下大热天消耗的能量。
同行人当中,有位来自粤地的伙伴,想吃点上党的特色,我们便去了当地特色的驴肉餐厅,驴肉火锅的热气配着冰汽水轮番下肚之后,大家便聊起天来。
来自粤地的小伙伴说不明白驴肉好吃在哪里,口感还不如牛肉。
一行人又从肉食讨论到杀死动物的方法会不会影响到肉的口感。
这个话题看起来貌似有些残忍血腥,忽然就想起小学时候住在隔壁院子的屠户。
记忆里隔壁院子养了一只很凶残的狼狗,之所以用凶残这个词,是因为被铁链拴住的大狗每天总是不停地吠叫,而且它的主人——也就是住在隔壁的屠夫,每次杀猪之后,都会把那些血淋淋的残留物喂给它。生的。
当时杀猪还是手动的,用一把三角刀插进猪的心脏,待它动脉的血液渐渐流干之后,它也会渐渐放弃挣扎,归于平静。
有一次,大概是那个屠夫没睡醒,也许是杀猪时走了个神手抖了一下,总归是失手了,三角刀插入的位置似乎不太精准,导致那只被敲晕的猪清醒过来。
那只猪受到疼痛的刺激,忽然满院子疯跑起来,几个五大三粗的男人竟然一时之间也没拽住。
猪的跑动惊扰到那只狼狗,狼狗也狂吠起来,院子空间有限,那只猪又恰好跑到被拴住的狼狗跟前,又被狗咬到了后腿,生生地被撕下一块皮。
好在这个院子没有养鸡,不然也只有鸡飞狗跳这个词才能形容当时的场景。
后来那只猪最终如何被杀死就不得而知了,总归到底是没有逃过被屠宰的命运。
话题聊至此,便不可收拾,接着又有人问起“你们曾经做过的最恐怖的事情是什么?”
一时之间,竟然想不起自己主动做过什么骇人的事情。
大概是小时候太乖,仔细想来兴许后怕的事情也有一两件,但并非是自己主动去做的。
倒也算不上可怕,很多时候都是自己吓自己罢了,如今想来也没什么。
曾经大约学前班的年纪,家里还住在城郊的小院,当时大街上总有卖那种5毛钱一只的小鸡仔,羽毛被小贩染成五颜六色的,每天放学的时候,总会吸引一群小朋友的围观。
觉得小鸡仔蛮可爱,今天买一只,明天买两只,总共大约攒了十几只放在院子的纸箱里养着。
每天早晨总会被院子里叽叽喳喳的小鸡仔唤醒,起床后第一件事就是扒开纸箱看一眼,再撒点儿小米之类的食物给它们。
有一天清晨醒来时,阳光已经透过窗纱钻进屋子,奇怪的是那天早晨的小鸡们异常安静。
起床后第一件事依然是去院子里看看它们,当时脑海里还一闪而过某些奇怪的念头,还没等细想,已经走到养着鸡仔的纸箱前,掀开了虚掩着的纸箱盖。
映入眼帘的画面——血肉模糊。
纸箱里残留着支离破碎的小鸡仔的尸体,有的少了翅膀,有的没了半边身子,印象最深刻的就是,其中一只小鸡,半个头颅都没有了。
隐约记得妈妈说小鸡是被老鼠咬死的,后来的事情也记不太清楚了,好像是把小鸡们的尸体埋在了院子的葡萄树下。
即便是二十年后的今天回想起来,当时的画面仍然历历在目,现在还能想到那只失去半个头颅的小鸡。
正在吃饭的朋友们听不下去了,想要转移话题,开玩笑地说着:你的童年到底经历了什么。
我说,这件事竟然没有在我心中留下什么阴影,可能射手座从小就是这么没心没肺,对我最大的影响,大概就是从那以后,就再也没有主动养过什么小动物吧。
谁都不会无缘无故地讨厌某件东西、某种食物,或者某个人。
挑食的人,也许只是更偏爱某种食物,并不是厌恶某种食物。
看多了一个地方的风景,才会想要去更多更远的远方旅行。
一个人现在的所有的习惯和固执,都是过往长久的岁月中潜移默化形成的条件反射,也许是得到又失去,也许是从未在意。
-THE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