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1997年的春节,我和官先生一起回到他家过年。
第一次来到东北,我对东北室外的寒冷和室内的温暖如春都记忆犹新。
东北人过年真的很热闹,他姨家的表姐表妹几家人都聚在一起,而且每个人都是那么爽朗和热情,这让我这个从小生活在亲属关系疏离的人感到分外温暖,觉得这才是亲戚的感觉。
全家人都对我很好,于是,没有和父母商量,就同意了官先生母亲提出的3月16号领结婚证,6月6号办婚礼的决定。
现在想当时自己实在是太单纯,这种事怎么就连和父母商量一下的形式都没有呢?我是不是也太恨嫁了!
回到北京后的3月初,我们去进行婚检,没想到的是“奥抗阳性”进入了我的生活。
我只知道这说明官先生是乙肝病毒携带者,至于其中的厉害根本没有去想。只是觉得这算什么,中国不是有2亿健康带菌者吗?至于他因何而得,以后会如何,一点儿也没有深入去想。
看到官先生为此忧心忡忡,我还安慰他说:“没关系,医生不是说不影响结婚吗?”于是,在我打了乙肝疫苗后,还是按照原计划去领了结婚证。
记得那天我俩专门打了一辆红色夏利出租车来到区民政局,领取了结婚证书。之后,去麦当劳吃了一顿饭表示庆贺!
其他细节记不清了,只是记得领证时没有想象中那么激动,甚至是略微有一些失落。
领证之后,我们暂时住在我单位的集体宿舍——一个12平米的筒子楼里,当时结婚的职工基本都是这种住宿条件,所以我也没觉得有多辛苦。
只是,那段时间之后,官先生就不去上班了,我很奇怪。他说单位在改革,而他对单位的安排不太满意,所以暂时不去上班。
这件事还没来得及多问细想,官先生因为吃了不新鲜的海鲜,先是过敏发烧,在急诊打过三天点滴后,不知为何,竟患上了乙型肝炎。
这一下他从一个健康带菌者成为一个肝炎患者,我有点懵,而他住进了 传染病医院。
在医院治疗时,当时官先生自感很对不住我,说:“咱们离婚吧,不能拖累你!”我说:“这才多大点事儿,你有病我怎么就和你离婚呢”。
于我的性格而言,我觉得有病治病,没必要做小题大做。
而于官先生而言,他确实是把这件事看得很重,一是说明他有责任心,二也说明他这个人真的心思太重。
在当时,我只看到其一没有看到其二。在我心理,他依然是我崇拜的有能力、有抱负的一个人
在官先生住院期间,我独自找人粉刷了房间,安装了家具,并进行了布置。
由于辛苦,也因为压力大,我自己也是又晕又吐的。
由于传染病医院距离我单位太远,而且那时交通不便,我自己也每日忙碌,所以去探视官先生的次数确实不是很多,好像显得我对他关心不够。
这在当时我自己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