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年,是陈果果和程锁锁人生中最重要的一年,因为那年她们要高考。
整个班级都充斥着紧张的气氛,似乎连空气都是如此稀薄。
果果和锁锁因为重新分班而分在了不同班级,她们很是难过,不能天天形影不离了。
但是还好,班级都在同一层,只是果果在高三(6)班,锁锁在高三(2)班,一个在最东边,一个在最西边。
每次果果下楼梯,去厕所都要经过锁锁的班级门口。
她们约定调座位的时候一定要选最靠走廊窗户的位子,因为这样,每次果果路过锁锁的班级,她们都可以第一时间看到对方。
课件休息时,果果经常跑到锁锁的座位边上,有时候话讲的兴起时经常会手舞足蹈的比划着什么,逗得锁锁哈哈大笑。
也有的时候忘记时间,上课铃响了,果果还赖着不走。
竟然有几回正好被班主任看到了,班主任大声训斥道:“陈果果,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整天串门溜巷,你试卷做好了吗?你要是成绩下滑一分,把你爸叫来。”
果果一听要叫爸爸来,立马老实了,蔫蔫的小跑着躲回了教室。
那以后果果再去找锁锁都跟做贼似的,随时注意班主任有没有来。
锁锁嘲笑她:“看你那贼眉鼠眼的样子,一看就是做特工的料,你也别读书了,去找组织去吧”。
果果看着锁锁得意的样子无奈道:“你以为我想吗?要是班主任真的把我爸叫来,我爸非得打死我不可。”
锁锁怀疑的问:“你爸管你这么严的吗?还会打你?”
果果看出锁锁不是开玩笑,立马正经到:“没有,只是我怕我爸伤心,他基本不打我,除了那次……”,后面的话锁锁听果果的声音越来越小,便不再问了,无非又是一件伤心事而已,不提也罢。
还在锁锁感慨时,胳膊却被果果不停地摇晃起来,还不停地在她眼前挥舞着手。
果果看到锁锁终于回神了,立马转移话题,“你知道我们班主任叫什么吧?”
锁锁一脸我当然知道的表情,回:“嗯,知道,不是姓刘吗?”
果果又问:“不是,我是问你知道他的全名吗?”
锁锁回:“这个,真不知道。”
果果神秘兮兮的把锁锁拉的离自己更近一点,咬着耳朵说:
“他叫刘张,因为他爸爸姓刘,他妈妈姓张,两个人为了以表公平,各取自己的姓,就成了我们班主任的名字啦,你说新鲜不新鲜。”
锁锁一脸不相信的反问:“你这是从哪里听说的,小心他真把你爸叫来”。
果果为了证明自己不是胡诌,大声反驳道:“我们班都传开了,真的,谁都知道的,不信你去问。”
果果看到锁锁不以为意的样子,知道她是不感兴趣,立马灵机一转,“哎呀,我知道你不感兴趣,课业压力这么大,你就当听个段子吧,我保证以后不说了。不过,我是真见他紧张,有一回我在楼梯上迎面碰到他,一紧张忘了他姓什么,舌头一秃噜叫了声张老师好,我看他当时脸都绿了,可把我吓死了,现在想想还惊魂未定”,为了配合气氛,果果故作样子在胸前用力的拍了拍。
锁锁听了,更是变成了一个行走的表情吧,一脸“你是真牛啊”的表情。
两人哈哈大笑,此时上课铃也响了,果果立马转身就跑,生怕多停一秒。
即使这样还不忘转头跟锁锁喊:“一会是张老师的课,再被抓到就惨了”。
看着果果狼狈奔跑的样子,锁锁也禁不住笑了起来。
果果真是个开心果,难怪叫果果。
就这样她们在既紧张又欢快的日子里迎来了高考。
高考那天,老师一遍又一遍的强调,检查下签字笔,2B,橡皮,圆规,尺,准考证什么的都带了没。
讲台下的同学们已是紧张不已,再被老师这样一遍遍的嘱咐就更加的紧张了。
这次因为考区离学校不远,所以学校组织同学一起徒步走过去,一个班级接着一个班级的排着队,各班的班主任作为领队,死死的盯着同学们不要掉队。
刚出校门走了没多远,果果听到有人叫她,一听便知道是锁锁。
果然是锁锁,她从前面的队伍里悄悄地溜了出来,塞了一块电子表给果果,说:“诺,我听去过考场的同学说班级里没有钟表,平常你又粗心大意的,给你块表,千万别超时间,加油,为了我们的约定,不说了,我走了。”
说完锁锁就悄悄地摸了回去。
果果看着手里的电子表湿润了眼眶:“真是,平日里规规矩矩的你,竟然也敢不听老师的话,偷偷跑来给我送表了,真是近朱者赤啊,看样子我这个表率做的不错啊”。
说完,她抑制不住的想抬头看天空,听说一个人想哭的时候,抬头看下天眼泪就不会流下来了,果然,不是很管用啊。
这件事一直记在果果心中,所以,即使在以后的日子里,不论自己过得有多拮据,她看到新奇的东西,总想买给锁锁,看她撇下嘴角也是满足的。
高考考了三天,雨就一直下了三天,也不是什么大雨,就是淅淅沥沥的一直下。
好似要把每个人的焦灼与紧张一点点洗净一样。
而陈果果的心里却异常的平静,因为她心中有阳光,指间有长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