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拾伤青年
他是一个赌徒,虽没有十恶不赦,却使得倾家荡产,妻子终日以泪洗面。
赌客们都称呼他为A,何来如此名号呢?每次炸金花他只要有张A,就敢和人干到底,恨不得把老婆孩子都压上去。炸金花就是一种牌类赌法,每人三张牌,豹子为最大。
A随身都会装着扑克,只要碰到了人,就会相邀而赌,可以以地为床,随时开赌。
来啊,赌两把呗,老胖。
老胖是这个村另一个嗜赌如命的人物,曾经有不眠不休连赌三天三夜的壮举。
同为三十来岁的A和老胖简直是臭味相投,但相对的来说,老胖会更精明一些。他走南闯北,左手食拇指因为曾经出千而被人剁去。所以总的来说,老胖赌术更高,虽然代价有点昂贵。
A,来啊,我们今天去赴个大场,王家村那里有一伙儿。
那么远?你那辆摩托呢?
早就输给老四了,妈的,这阵子牌运不行。
那我们怎么去,几十公里的山路。
走去啊,现在才早上十点,晚上就到了。路上碰到熟人就搭车。
行,走吧。
两人携手同行,不明就里的还以为多么好的哥俩儿。两人一路不是在讨论赌术就是讨论女人,一步步的走着。
山路崎岖,天色慢慢暗淡下来,空中开始聚集乌云,雷声开始响动,有点黑云压城之势,仿佛下一秒就会倾盆大雨。而这两个赴赌之人却神行自若,为了赴赌,下刀子对这两人都没影响。
何况此时是夏季,淋淋雨没事的。
老胖,你带了多少钱?借我点。
妈蛋,就只有几十块啊!老婆不知道把钱藏哪了,找了三四个小时就找到十来块,然后我叫收破烂的阿宝过来把锅卖了才凑的这点钱,想靠这点钱翻本的!
我也只有十几块,前阵子将家里唯一的一头猪半夜拖到后村给输了,现在老婆看我的眼神恨不得拿刀砍了我。家里现在是想卖东西抵钱都没了。全被我卖了。
你还有房子嘛。
房子也已经被我输了一半,去年年底在丁村输的。妈的。
没事,我们先过去楸楸,看看能不能遇到熟人,逼他借钱。
嗯嗯。两位意志坚定的赌徒走了八个小时才走到王村,王村在一个山上,三四十户人家的村子看起来破败不堪,家家户户都家徒四壁。忽然好逸恶劳的男人们的不作为也是一个原因所在吧。
因为之前有来过王村,轻车熟路,一会儿他们就到了王村的王哲家了。里面赌声热火朝天,仿佛在进行的是一项重大的国家项目。
老A!老胖,你们来啦!快快快,正在炸金花。
A.看到赌桌上堆满的纸币,早已心潮澎湃,难痒不以,就恨自己口袋没钱。
不不,你们先玩,我看看。
老胖呢?!来不?!给你让位!
老胖愁眉苦脸的说没钱,这时王哲特别义气的说,我借给你们,大老远的来这里,不玩几把怎么行!
老胖和A欣喜若狂,连忙上桌。
只是运气实在太差,不到半小时的时间,两人都输的精光,王哲接着借,这时候王哲在这两位赌徒眼里就是财神爷,天神下凡的存在。
王哲冷眼旁观,心中暗笑不止,这本就是他安排的一场局,没想到这两个冤大头自己送上门了,这下要把他们坑的裤衩都没有。听说A的老婆挺漂亮的。嘿嘿嘿。
A输的双眼通红,仿佛得了红眼病一般,这还没过凌晨,就已经输了十来万了,这真是把老婆孩子压上去也扳不了本了。A心灰意冷,不知何时才能偿还王哲的赌资。
王哥,再借我几千吧?
还借?你怎么还?你那个破房子还是你那漂亮的老婆啊?
A欲哭无泪,这下真的是万劫不复了,他再怎么傻,都知道这是一个局,一个让他永无翻身之日的局。
老胖的情况也差不多,也差不多输了十万。两个穷光蛋被王哲叫人打了一顿,限他们在十天内还一半的钱,不还就见一次打一次。
深更半夜,凌晨四点,哪怕是夏季,两个人不知是害怕还是天气的原因,都在瑟瑟发抖。
月色暗明,早起的雄鸡开始鸣叫,有些老人起来解手,看到两个外村人颤颤巍巍的一步一步的摸黑走山路。
这是哪个村的哈儿哦,这深更半夜的吓死老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