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拿身体当成就的祭品

       三十二岁的我,已经感觉到身体给出的抗议信号了。作为一个年轻时代加班工作成性的工作狂,手腕因为长期使用鼠标和手机,总会偶感疲累疼痛;眼睛和电脑手机常伴,晚上时常感到干涩疲劳;因为久坐而出现的腰疼,在生宝贝后的第二日强烈地发散出来:我仍记得那时的感觉,必须要顶以硬物才可躺得安生。如今后背也开始疼痛不适。想来也是好笑,地球上多一个你不多,少一个你不少,明明渺小如微尘,却郑重得像太阳系,这又是何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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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周前,去牙科补上了一颗脱落的牙齿。掉牙齿这件事情,对于一个自认为虽然已婚生娃但童心未泯的“姑娘”来讲,真的是一件很难接受的事情,并且觉得莫名其妙,怎么可能?去口腔医院拍了片子,竟发现一众牙齿中,有三颗是儿时不曾脱落的乳牙。因为一直无恒牙接替它们的岗位,只得兢兢业业地坚持到今天。难怪,在生育宝宝的特殊时期,这三颗都摇摇松动起来,辛苦坚持到现在,真是委实不易了。原本的愤怒和委屈,竟被歉意和心疼替代。原来一切事情发生皆有缘由,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孕育就像是一次大洗牌,身体所有的潜在问题都显现出来。牙齿不适自从生育后就更加明显了。牙医在补牙时仔细检查了口腔,说“妊娠期牙周炎,做牙周治疗吧!”

       躺在治疗床上,感受着治疗器械在牙齿与牙龈的交界处左冲右突的不适,还有骤然袭入牙龈内部的疼痛。这疼痛背后,身体竟还有一丝狂喜,像是对这痛苦期盼已久似的。不知为何,想起贝多芬在极端苦痛的境况下创作出《欢乐颂》,不由想要重新认识死亡,身体经历种种病痛向着它而去,这个过程和结局,未尝一定是件坏事。

       而更加困扰我的,是这样一个问题:在保护身体与无限追求之间,该有一个怎样的关系与平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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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开始读李开复先生的《向死而生:我修的死亡学分》。他在书中,这样描述自己在罹患癌症之前的工作状态:

       生病以前,出门就是上车下车、开会办公。以前网速很慢的时候,我会先下载所有需要阅读、批示的文件,上车后就拿出计算机或手机一件件处理。既感觉不到春夏秋冬的变化,也感觉不到与他人之间的接触。我觉得运动浪费时间,而且长期睡眠不足,必须依赖咖啡因提神;看起来神采奕奕,其实心理严重疲劳;在过去的职业生涯中,我一直笃信“付出总有回报”,所以给自己过重的负荷。而我特别得意的就是:我可以从起床到入睡,百分之百地投入工作。有的人会放空、发呆之类的,我却是忙成了习惯,脑子里时刻都在想着什么事该如何处理,一秒钟都停不下来。

       在他的后背,竟然有两条脊椎。一条是正常脊椎,另一条是硬邦邦的肉脊椎,就在正常脊椎右边,是他打拼的证据,长年处在超大压力的紧绷状态,因肌肉紧张累积而成,请再好的按摩师也无法舒缓。

       最终,身体向他发出了最后的通牒:被确诊为滤泡性淋巴癌第四期。这份不得不修的死亡学分,是来自生命的礼物。

       他分享了太多治疗癌症期间的所思所想,和因此带来的全新改变。一直盘桓脑中的问题,答案也愈加清晰。我从未想过,它如此简单,竟然是“平衡”。保持效率和维护健康是一回事,一个人并不是只能在工作狂与隐退的养生者之中二选一。

       有人说,每个人的有效时间都是一样的,年轻时透支了,以后就没有了;年轻时别太累,才可以细水长流。这才是生命的高效。或许我们可以在保持良好的饮食、睡眠和运动习惯,保持正向而平和心态的前提下,用最大的效率,努力工作、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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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份成长,应该与成就也无关。不贪心,不执迷。即便再耀眼的成就,记得不让身体成为它的祭品,由得名利做主人。珍重生命,也是一门最重要的人生课题。

       领悟与身体力行的行动之间,还隔着很大的距离。人们往往有一种惯性与惰性,难以改变,这就是建立良好生活习惯的必要性。迈出第一步,长长久久地坚持下去就是一件非常伟大的事情。不要等到生命的最后通牒才醒悟悔过,我提醒过你,也提醒了自己。随时随地,每个当下,让我们不随意透支生命,适度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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