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话“钱学森与中医”（一）

    钱学森为什么会关注中医

                黄岐之

      网文《李明：钱学森中医药思想综述》介绍了世界著名科学家钱学森对中医认识及中医思想的研究。

      “系统科学是贯穿钱学森科学生涯的主线。”“他主要从事航空、火箭等工程系统的理论和技术攻关，代表成果是 1954年在美国出版的专著《工程控制论》”“1982年退出一线领导岗位以后，他把全部精力投入到了人体系统、思维系统、社会系统、星系系统、宇宙系统以及系统科学和现代科学技术体系的研究与构建工作中，代表作是 1991年发表在《自然杂志》上的《一个科学新领域——开放的复杂巨系统及其方法论》。” 

      钱学森是现代世界工程科学巨匠，他创建了现代系统工程理论，其科学思想是现代代表性人物。他的一生属于中国，属于科学，在对自然界的认识领域不断耕耘中，取得了引人注目的伟大成绩。

      “一个科学的理论体系必须是向下兼容的，既能包容又能超越以往的理论，开放的复杂巨系统理论和方法论就是这样，工程系统和管理系统可以看作开放的复杂巨系统的理想假设和特例。万物皆系统，一切系统本质上都是开放的复杂巨系统，解决开放的复杂巨系统问题的方法论——从定性到定量的综合集成方法——也是既包容又超越了整体论和还原论的。”

      钱老在深入系统理论认识过程中，努力探究自然变化及社会变化的基本理论模型。“万物皆系统，一切系统本质上都是开放的复杂巨系统”。钱老指出自然系统的统一，应该建立在认识论基础上，“既包容又超越了整体论和还原论的。”也就是说，理论的创建离不开认识的视角，不同的认识视角带来不同的思维方式。也就是“解决开放的复杂巨系统问题的方法论”问题。 

      “钱学森中医药思想正是基于他晚年提出的开放的复杂巨系统理论立论的。” 

      “钱老认为，人体系统是宇宙这个超巨系统中一个开放的复杂巨系统，它不是一个封闭的系统，而是一个处于整个宇宙之中彼此存在着物质能量信息交换的开放的系统。”

      “钱老认为，人体科学的研究比社会科学、宇宙学还要难，大概是科学问题中最难的。”

      “钱老指出，研究人体系统最根本的就是不要全部都是还原论的，还要有整体论，最好是还原论和整体论辩证统一的系统论。”“完全是还原论，即低层次的结构决定高层次的结构，再决定更高层次的结构，这种方法论是解决不了人体这个开放的复杂巨系统问题的”

    “但是丢掉还原论去考虑整体也不行，任何一个方面都有片面性，一定要综合，用辩证法。西方科学，还原论的观点是比较多的，而中国古代整体观是比较多的。必须用还原论和整体论辩证统一起来的系统论。”

      “人体系统的复杂程度远远超过从前科学研究的对象，一方面无法忽略整体效应，另一方面以前科学研究的对象总可以分解得简单一点，把人一分解，那就不是人了。”

      人体从解剖的角度来看，可以看作由肢体、器官、细胞，分子等不同层次构成的系统形成。这种宏观到微观的观察方式源由物质的性质由物质的结构来决定的系统观，即结构决定性质，在复杂的系统中可称为结构决定功能。这是还原论的认识方式。

      还原论认为复杂的系统、事物、现象可以将其化解为各部分之组合来加以理解和描述。还原论方法是迄今为止自然科学研究的最基本的方法，人们习惯于以“静止的、孤立的”观点考察组成系统诸要素的行为和性质，然后将这些性质“组装”起来形成对整个系统的描述。

      整体论指研究整体行为（或功能）的理论。认为把行为作为一个整体而不是把行为分解为各种构成元素进行研究。将系统打碎成为它的组成部分的做法是受限制的，对于高度复杂的系统，这种做法就行不通。

      人体生命活动表现具有明显的“整体性”。中医医术有“上病下治”“下病上治”“情志治疗生理病变”等，中医理论认为人体是整体，一气阴阳，阴阳生五行，人体是不可分割的，气是人体整体的表现，气是人体的根本，人活一口气，气散人亡。这就是为什么中医不同西医，为什么没有从解剖的角度去认识人体生理的原因。

      钱老注意到中医是运用“整体论”的方法去观察人体的生理系统的医学理论，人体系统是适应整体论认识的“开放的复杂巨系统”。运用传统的、流行的“还原论”是无法理解中医理论。

      整体论的概念最早由斯穆茨1926年在他的著作《整体论与进化》中提出。

      也就是说，西医理论是典型的人体系统“还原论”，而中医理论是人体系统的“整体论”的认识表现。中医理论的科学观早在三千多年前就形成并运用，至今，因表述不同，常被人类误解，这是中医与西医争论的认识根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