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想,想写一篇关于他的文章,可是迟迟不敢行动,因为害怕,害怕文字里的他,会将我硬生生地拽回多年前。
自有记忆起,我一直选择性地去淡忘一些事情,或者说很多事情,以导致现在的我,许多事情说忘就忘,即使痛心与悲伤。往好处里想,这可否也算是一种好本领呢?嘻嘻。
他,在这里,请允许我称之为X先生。
我仔细捋了捋,掰了掰手指,数了数,才发现我和X先生已经认识了11年多。
二零零五年的十一月或十二月份,我在一次考试里遇见了他。之后,他就一直存在我的记忆中了,挥之不去。记得当年有一本上了密码锁的日记本子,上面写满了关于X先生的细琐小事。而如今想要回忆那一段青葱岁月,那日记本早已不知散落在哪个角落了。即使能够找回,我想我也没有勇气打开来吧!(哈哈,即使能够找回,密码也早已忘却了…)
当年,我刚上七年级,十五六岁,而他,八年级的学生。我们的课室一层只隔,他在楼上,我在楼下。因学校的考试安排,我和他当了3天的同桌。而这3天,让我记到了现在,足足4000余日。
还记得,当时的天气已开始有凉意,我已穿着薄薄的外套。我坐在了课室里的第一组倒数第二个桌子,靠窗边的位置。而他,当然是坐着靠外的位置。当时的课桌之间,很挤,每一次进进出出,他总是需要先起来,挪好板凳,空出位置给我。我当时是有些不好意思的。
现在能够记起的,关于X先生的事儿,已经不多。
考试那几天,我还记起的是,考试最后一科,他不小心拿了我的透明胶纸,还用得很自然和顺手,用完后直接放进自己的课桌格子里。到了临近收卷时,他才发现,将胶纸递回给了我。而那一刻,我鬼使神差的,竟然在纸条上问他的名字。现在想来,如果他没有回答,或是我没有问,那他对我来说就是一个陌生人了。
可是,他回答了。纸条上,两个字,跃进我的眼里。可是我没有在后面写上“你好,我是……”,因此这也是我们的结局,一开始就注定的结局。
当然,接下来就是各自的上学日子了。只不过,同一个小小的学校,同一段回家的路,终究还是有交集的遇见。骑单车的路上,通向课室的校道,操场上,食堂小卖部,或是楼梯口等等。
印象最深的是,那一场篮球赛,他们班的篮球赛。我静静地挤进了啦啦队里,拿着两个装着沙子的塑料瓶,轻声地喊着加油。现在想来,当时的我肯定十分窘迫,他们班的女生们肯定在想,她不是我们班的也跑来看比赛?那敏感无比的青春期啊。但此时此刻,我佩服当时勇敢的自己,无所畏惧。
另一个深刻场景:雨天,放学时候,水泥操场上有些坑坑洼洼的小积水。我看到了他,将长长的雨伞拄在操场的一角,等着那圆圆脸的小伙伴一起回家。不知道,我为什么记得这个小情景,还记得当时的他即将毕业。
“你毕业后的那一会,我还在那遇到你的那一层教学楼学习。有一次音乐课,老师教我们唱《我们都是好孩子》这首歌,歌词里唱:推开窗,看天边白色的鸟,想起你,薄荷味的笑。
当时的我,眼眶泛红,思念泛滥。后来,我也毕业了,到别的城市读书,慢慢地习惯了,没有你的日子。
可现在,不经意间,听到《我们都是好孩子》这首歌时,觉得旋律十分熟悉,心情依然会有些异样。
再后来,我们竟然也成为了朋友,偶尔聊天,说说话。关于这个,我很开心。
后来的后来,也就是现在,我从朋友圈里看到你的婚纱照,新郎帅气,新娘美丽。不久后看到你晒出的一个可爱小男孩的照片,忽然笑了,“喔~原来你小时候是这个模样呢!哈哈!”知道你很幸福,这就很好。
不知你可曾想过,为何当年的那个小女生会鼓足勇气表白,就想着与你成为朋友?那是因为,当年的你,在考试未开始时,你和小伙伴在课室外嬉笑时,小伙伴的嘲笑声音,我听在耳际,而你当时阻止的表情,我看在了眼里。
你不知道,当时的你,脸上没有讥笑之意的你,让我心里开出了一朵花,直至今天,没有凋谢。那朵花,叫自信。这对于一个丑女孩来说,是莫大的善意与帮助。
所以,我要感谢X先生,让我也拥有了一段可回忆的青葱岁月,更感谢X先生,让我重拾自信。你的一个善意,温暖了我的整个花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