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跟长久暧昧的4号自保旅行作家约了喝酒,那之前他大概闭门蜗居了一年,不见人,白天写,晚上独饮,闷了就找人聊会微信。几点观察:
1. 他害怕出门见人,理由是“怕麻烦,至少要洗脸穿衣服吧.....”。原来是扮演“青年作家”太累,大热天,穿了脱脱了穿的。见我还好,大裤衩就ok的,才不拒绝。那何不主动放下面具呢?还要靠这身份吃饭呢!
端着、扮着,是种谋生手段。但4号不如3号那么爱演,必要时演一演,剩下时间就躲了,被误解为神秘感,正中下怀!
人和人的交往是个角力过程。开始都扮演更好的自己,随着熟悉带来的安全感渐渐脱点伪装,试探对方反应......好朋友脱到只剩三点了,再往下脱成全裸,不介意对方审视自己不完美的体型,敢于让自己在性行为中身心失控,就跳到了恋人关系。
每个人都想被无条件的接纳,但又都不敢无条件的暴露,都想在交往上占上风,模式里一辈子就活这点事。
2. 十几年前南锣还没火,一个朋友在那开个酒吧,我们一帮人天天去混,就有人介绍:这位是搞观念摄影的;这位是搞现代舞的…..有些说不清在创造什么的就是“搞艺术的”,介绍到我,就说我是“搞搞艺术的”----我专门扒这些人的皮,卸他们的伪装。能看透他们意味着你有至少和他们旗鼓相当的知识、超越大众的慧眼,以及足够接近的机会。我以戳穿他们为乐,背后是优越感、嫉妒心(用否定抑制渴求)和补偿心态。也可能因为家庭,父兄在人前光鲜,回家就光膀子做饭。
现在我不再戳穿,而是成为他们的朋友。我有能力让这个特定人群对我敞口心扉、卸下伪装,我享受这份亲昵,我放不下这份骄傲,这是我优于常人的特异能力,我忍不住不用。
3. 昨晚喝多了,早起还在宿醉,我一边跟4号男聊微信一边在赛百味吃早饭。余光瞥见某身高一米八多的衬衫男,在用急躁的言语和对面女同事说着单位的事,我立刻在脑子里立刻骂他一句“傻瓜蛋”。想想为什么呢?再观察他,一副银行或大企业中低层员工气,眯缝着肉眼睁不大,微胖,说话很急,后面一个字总要咬到前面那个字。看得出他为加入大企业怪得意的,这个被社会规则困住的爬爬虫,只会过别人安排他的日子,傻瓜蛋。
为什么要骂他?再往下看。原来从体态到语言,他都跟多年追我的银行男很像。快过生日了,银行男又要照例要送礼物给我。他对我无望,却还是十年如一日的送,好像不知道越是这样我越看不起他。
我喜欢的是自由的旅行作家,但他只是暧昧的朋友;喜欢我的人偏偏是体制里往上爬的平凡人,难怪我想骂他。再往深看,我对作家的渴求和银行男对我的渴望本质上是一样的,都是对得不到的才华和自由生的渴求,这个发现真让人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