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皆道莫尔心之所向——乌托邦,此为空想,从不曾存在,而我的乌托邦即是我的童年,却是真实存在的。
风一阵一阵的吹,将我和童年吹出好远距离。于是童年理所当然成了回忆。变得破碎,只留下最精华的部分。我效仿树木用年轮记载时光的方法,用笨拙的笔记录我逝去的岁月。
那是一段无所顾忌的一段日子。之所以说无所顾忌是因为那时候从不需要担心自己的直言不讳会得罪谁,于大人而言可以用童言无忌来一笑置之,于同伴而言,没有人会把你随口一句话记恨很久,通常不消半日就忘得一干二净。所以你可以有什么说什么,又哪需要在脑子里徘徊再三才吐出,往往那时候说出的话已经失去了最原始最初衷的味道。
那是一段怎样的日子?那是曾经我急于摆脱的日子。年幼的我们总是羡慕大人们的自由,从不曾见过他们被什么人管束过,他们可以自己决定今天吃几个冰激凌,决定自己看多久电视,于是就暗暗发誓要快点长大。
那时候的快乐来得最为简单。那时候愿意花上一个下午的时间在小溪里翻找螃蟹,每每找到一只就兴奋的大喊一声找到了,也顾不上被夹到的痛感,也不会去想整一个下午在太阳下会不会晒黑,就只是快乐,快乐到什么都可以不管。那时候没有手机,却可以有很多有意思的事情可以干,不像现在没了手机就不知道该干什么。
你可以在山林里树枝间找到我,那时候我一定笑的很灿烂,撅着屁股从一棵树往另一棵树上爬,不害怕摔倒,是那时候我最大的勇气。找到一个粗些的枝条坐在上面随手摘下一个胡柚来(我家乡的特产哦),剥开就往嘴里塞,狼吞虎咽,满嘴是甜甜的汁水,小嘴鼓鼓的。这时候再看看对方的狼狈样,嘻嘻哈哈的就笑开了,于是山林里满是笑声,惊起飞鸟一片。
你应该也可以在板栗树下找到我,确切的说是在一群人里面找到我。每每到了那个季节,我们就约上三五好友在树底下,瞪大了眼睛一寸一寸土地的寻找,每找到一个板栗就欣喜若狂,如获珍宝,小心翼翼的揣进兜里。你可以想象一下在铺满金黄落叶的土地上,有那么一群小孩猫着腰瞪着忽闪忽闪的大眼睛,时不时有惊喜的欢呼从人群里爆破而出直直的冲到天上。
乌托邦是莫尔内心的理想社会,可是他的乌托邦却从来没有存在过。较之于他,我真是幸运多了,至少我的乌托邦真真的存在过,虽然那样的日子,那样的生活已经一溜烟的消失不见。
往事如烟,雪泥鸿爪间留下的是一缕青烟,就好像那桃花源一般,仿佛上一秒你还置身其中,下一秒它就销声匿迹,让你有心探寻,也无处可寻。
不知屏幕那头的你,是否也有那么一段岁月不能忘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