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劳累下来,实在是不想再动了,可今晚还有个当值,要上山去守野猪。"
哥哥在那念叨着,嫂子说:就不去不行呀?不去就是嘛!
哥哥犹豫片刻,心怀侥幸自我安慰的:嗯…该不会约好今晚来吃吧?
刚满十五岁的弟弟在一旁听得真切,虽然也辛苦了一天,但少年不知愁滋味。非常同情哥哥说的累,也是责任心的驱使,便一口应下:那我来上山守野猪去,不去人守是肯定不行的。
哥哥一听虽然正合他意,不由也担心一番的问一句:你一个人也敢去呀?
“有什么好怕的! ” 不知天高地厚,大言不惭的弟弟,信心满满的就应了下来。
刚刚露脸的月亮,昏黄的光照在上山的路上。弟弟挟着一床毛毯,走在奇曲的林间小道上。
那夜里布网的蜘蛛,将一根根细丝拉在路两旁的小树上。看又看不见,他常常会碰到,蒙在身上和脸上,那感觉很不舒服。
于是他拿上一根竹丫枝,边走边盲目的朝前打扫。哎!这样好多了,细细的蜘蛛网被他全扫在了竹丫枝上。
随着月亮的升起,寂静的山林披上了皎洁的月光。站在高山上,一眼望去,远山近处非常清晰敞亮。
不远处一只猫头鹰时不时传来一声“咕咕",增添着夜色的凄凉。
爬上山头,他那心怀爽朗,豪情激仰。喉咙不觉痒痒,不由那歌声冲将出来。
一曲现代京剧《智取威虎山》的唱段:穿林海,跨雪原,气冲霄汉……。
声音洪亮在山间振荡,波波回音一浪一浪消失在远方,有如很多的人在接唱。
突然惊起一只夜莺,"扑啦"一声从头顶窜过 。刚刚还在"咕咕发狠!发狠!”叫的猫头鹰,也霎时停了下来。
歌声惊醒了入睡的鸟,打破了那份寂静,“扑啦"声也给自己带来了惊悚,让声音一下低了八度。心中不由骂一句:扫兴。
终于走进茅棚,将毛毯甩在那铺有草席的临时床上。再向四周望了望,月光照在那绿油油的红薯叶上,刚上的露水闪耀着光亮,忽闪忽闪的成了点点星光。
山下遥远的灯点,那是来自自家的光亮,给独自在山中的他送来一份胆量。月色如晓,天赐神胆的他没有半点害怕。
野猪还没出动,只有微风吹得枝叶摆摆。例行的吆喝声和一阵梆子敲过,他就走进茅棚抖开毛毯,做好躺下休息的准备。
茅棚搭在树林中间,门口一条小路贯穿两边山湾。一边是红薯,一边是玉米。为了兼顾两边,所以茅棚搭在了中间。
中间的杉树茂密,遮掩着前方视线,就显得有些阴暗悽凉。
今夜月光明朗,野猪暂时也不会那么大胆。紧张时刻一般是月落天黑,深更半夜时分。
现在大可眯睡一会,驱一驱一天的疲劳,养足精神。
夜风吹来有几分寒意,便将那毛毯盖在身上,仰天躺下,闭上眼睛开始养起神来。
时间不知过了多久,反正他自己感觉还没睡着,清清楚楚听见有一物走进了茅棚。一步步靠近床第,从脚的那头爬上了床头。
心中清楚的他虽然没有看见,但感觉到那物在轻轻跳动着,像手指点动着过来。上得床来直接就摸上了他的脚背,顺着脚就往上身一步步压来。
他没有去理会,一点也不想动,因他并不害怕。任它往上身走来。奇怪的是它每上来一步,以下一节就感到被箍紧了样,动弹不得。
越上来就越严重,慢慢下半身就彻底不能动了。它还在往上爬,麻木随着它的移动而延伸到了腹部上了。再上来就会全身不能动弹了。
这时他终于紧张起来,头皮开始发麻,有了害怕的感觉。
那物还在往上爬,眼看就要至胸部了。这时他想动却动不了,心里更加紧张起来了。
头脑仍然很清楚,如果让它爬上胸口那自己就完蛋了,完全会被它控制起来。
在这危急关头,他提起精神,心想趁双手还有点感觉,于是就费了好大的力才把手动起来。
又不想把那物惊跑,慢慢把手抬起,猛一用力朝着它扑了下去,在这同时突然感到脚也能动了。
于是抬起一脚,连毛毯一起踢了出去。等人醒来才发现毛毯已被踢到门外去了。
睁眼一看什么也没有,只见那月光依旧那么皎洁,含着微笑从东边移到了西边。
呀!这一眯时间可不短,都眯了几个小时了,这天都快亮了。赶紧起来跑到外面,冲着地里就一通吆喝,将竹梆敲起。
心想完了,怎么就睡着了呢?这野猪不会趁机把红薯玉米给吃了吧!赶紧跑过那边玉米地,因野猪最喜欢吃玉米了。
一看,谢天谢地野猪没来吃。又跑回红薯地一看,那露水映着月光仍然点点闪闪,安然无恙。
呵!这野猪也知他疲劳,所以今晚没来打扰。他又例行式的热闹一番意思像在说:谢谢野猪今晚没来打扰!
外面露水太重,他又准备回棚里去坐。刚一回头,那红薯湾的尽头"扑嗵"一声,接着"哗啦啦”茅草翻动。
他借着月光望去,只见一头大黑野猪,大慨是脚踩滑了吧,前身子一撇。也许也看见了他吧,吓得赶紧往上回头就钻进了草丛中。
接着那巴茅两边只分,野猪飞快的跑了。这时他赶紧又将竹梆子激烈的敲响:紧凑的"噁呵!"声把那野猪想远远送开。
即然发现了野猪,就不敢再轻意了。不停的敲打和吆喝,不管野猪还在不在也不能松懈。
其实这野猪已经跑去很远了,因为它是只过路的野猪,也根本没瞧得上这片红薯玉米。
否则可让你没那么轻松,定会常出来偷袭一通,吃不到也给你拱几下,搞你个一遍狼迹。
只要天一亮,它就再不会再出来吃了,再坚持一会就好。
山下公鸡不时传来打鸣声,一遍又一遍。启明星也高高挂起,从闪闪发亮慢慢被晨光超越失了光芒。
他收卷好毛毯,可以准备下山了。这一夜光景也算大功告成,这一夜一夜的过去,一直要到全收获回家才算能停止守护。
今晚是今晚的事,那还不知又是谁再来经历了。但愿也能顺利完成守护任务。
用掍子拨打着露水,挟着毛毯回头望了一眼安然的红薯。安慰欣喜的朝山下走了去。还有更多的事在等着他,那头水牯牛早已探头在栏门口,"嗡咩!“的等他去放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