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很多时候看书并不是都懂。
很小的时候,无意看了《罗生门》惊为天文,但说不出哪里好,许是当时感觉看不懂的便是好的。
童话好像都能懂,没什么好的。
诗歌听不懂,所以是好的。
马小跳好像都能懂,没什么好的。
堂吉诃德不懂,所以是好的。
就是这样一脚跌入所谓文学的深渊,也被人诟病文绉绉难以理解,但已经回不来了,就好像不合群的房思琪和刘怡婷。其实很多时候我都想说,这段时间别看书了,看看八卦新闻,看看网络小说,看看热播电视剧就好了。
然后那一段时间,总是特别心安理得。
而我本身最讨厌的事情就是这种心安理得。
昨天参加《房思琪的初恋乐园》读书会,比平时多了一分柔情少了一分玩味。在主持人的抽丝剥茧中,慢慢带我走出类似被包裹的心境。也许在外人看来聊文学的人不过声色犬马,但当读到“曹衣出水,吴带当风”的时候那种悸动与波澜,才明白我们入世已久,早已难出。
不想再赘述小说内容,精简至极又无法厘清事实。
但猝然发现思考在这本小说面前好像全都站不住脚,因为它用最直接极端的方式刺伤了我惯用的思考基石——她说文学从来就是巧言令色的。李国华用唯美的字句企图让自己永葆青春,胡兰成用唯美的字句企图让时间无迹而失,我们在唯美的字句中偷窥着这一切,而这一切卑劣丑恶故事,正是因为这唯美的字句而被镌刻下来。
思考在这样的时候,往往是徒劳的。
那些被认定的事实啊,站在大多数人的嘴里,语言和良知一样无关紧要。他们不假思索的说——
美是原罪,李国华若不是深目蛾眉状如愁胡,房思琪若不是青春美艳。
文学是原罪,李国华若不是既文既博亦玄亦史,房思琪若不是通文达理。
可笑的是,它们原本就不是能犯罪的主体。
尼采说“与恶龙凝视过久,自身亦成为恶龙;与深渊凝视过久,深渊将回以凝视”。
此时此刻,除了感谢生活的美好,生命的幸运,我没有任何其他思考还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