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年夏:
“我是夏之蔷,有一个妹妹叫夏之薇。很高兴能来这里和大家一起学习,希望大家多多关照。”台下掌声哗哗地响起……
“夏之薇”她在黑板上潇洒地写上自己的名字,字体歪歪斜斜,台下嘘声一片……
2011年夏:
“大蔷,再有十多天就开学啦,你怎么还不来啊?生活费已经存得差不多啦,学费我们可以和姑妈商量的。”
“大蔷,我好想你。快来吧!”
“大蔷,怎么还不来?连信也没有啦。我把手机给你寄去了,怎么一直无人接听。大蔷,快来吧,我真的很想你!”
“大蔷,一点都不好玩。搞什么捉迷藏!我们都是大人啦,别再小孩子了。速来,我要见你!”
“姐,到底怎么了?你和外婆去哪了?我真的很想你们……”
“大蔷,姑妈说你们搬家啦!怎么不告诉我。算啦,这次饶你了。呵呵,明天就要开学了,我想你一起来。所以,从现在起,我不再是夏之薇。夏之薔薇向你问好!姐,一定要来哦!我等你……”
如果你不在了,我要代你来看这个世界,来看这里的一点一滴,一分一毫。
“夏之薔薇!”“夏之薔薇!”“夏之薔薇!”
“啊?!”她的身体顺势向前倾斜,很快,一个军绿色的影子接住了她。她确实吓到了,结结巴巴,“结,结束啦?”一阵哄笑,他也嘴角上扬,优美的弧度。
“不许笑!”教官喝道,“你们两个,听我命令:立正——俯卧撑准备——1,2,3,4,5,6,7……”
“我叫叶子凌。”那人咧着嘴,做着自我介绍。蔷薇恶狠狠地瞪他一眼,很快,她想起了大蔷。于是,强迫自己装上微笑,“夏之薔薇。很抱歉,连累到你了。”他依旧咧着嘴。“怪胎!”蔷薇心里暗骂。
“时光呼啸而过,来不及思索,便已不见它的尾。大蔷,军训已过,真正的大学就要来了。你也在上大学吧?怎样?那里是不是和这里一样呦!啊哈,一起加油哦!”
“看,就是他!那个拿一等奖的叶子凌,好帅哦!”邻座叽叽喳喳,似个麻雀。
“对哦!上帝太不公平了。啊,非一般的智商,非一般的长相!”
“天,极品啊都是!”麻雀们继续吵闹着。
蔷薇挖挖耳洞,慵懒地走出教室,趴在栏杆上,眺望远方。没风的日子,太阳暖暖的,嗯,适合睡觉。
“喂-”肩膀被轻轻一击。
“嗯?”蔷薇转头,睡眼惺忪。
“哇,夏之薔薇,还是改不掉爱睡觉的习惯啊!”他咧着嘴,笑咪咪地。
“叶子凌,你一天到晚咧着嘴不累吗?”
“不累啊,习惯就好。”呼,他依旧咧着嘴。
“对,习惯就好!”蔷薇转身,向教室走去。在踏进教室的一刹那,回首,“谢啦!”
他恍然,张着嘴。但仅仅一瞬,又咧着嘴,装上迷死人的笑容。天杀的叶子凌!
蔷薇戴上耳麦,悠然地坐着,不管周围麻雀地叽叽喳喳。“大蔷,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一类人呢?不过,蛮像你的哦。嘻嘻,你们还蛮般配的。”
“蔷薇,大姐,拜托啦!帮忙引见一下下啦!”麻雀乞求说。
“哎呀,不是不帮你,是真的没理由啊。”蔷薇无奈地摇头。请他吃饭?想得美!
“就说给他庆祝一等奖!”不知谁出的主意。
“他得奖跟你有屁点关系!”蔷薇反驳说。
“帮他庆祝生日?”
“鬼知道他什么时候生日!”
“哦,对了!他要参加比赛。咱们鼓励鼓励!”
“这个好。”其他人附和,“对,就这个!”
“切——不就是,比赛?什么比赛?”
“咦?”她们翻着白眼,分明眼里写满鄙夷。
“篮球队的,联赛,下周。”
“哦——不过这,”蔷薇坏笑,“好,就这样定啦。” “Great!”麻雀们一哄而散。
“呼!”蔷薇长吐一口气,“好难搞的。”
篮球场上,叶子凌健美的身影飞舞着,让人不得不驻足欣赏。逮个机会,蔷薇跳到叶子凌面前,“喂!叶子凌。”
“干嘛?”他咧着嘴。
“有没有搞错,别再咧着嘴了。”蔷薇竟发了神经,鬼晓得她干嘛发火。
“为什么?”叶子凌无辜地望着她。
天杀的!蔷薇望着不远处的麻雀,妥协了。“嗯,那个。听说你下周比赛?”
“啊?”他莫名其妙,“是啊,下周二。”
“哦,那个,请你吃饭表示鼓励如何?”
“好啊。”他竟回答得那么爽快。
“今天晚上,麒麟饭店,不见不散。”蔷薇说完,转头就走。
“喂,几点啊?”他大叫。
“晚上八点。”蔷薇没有回头,手指比划着,脸却羞得绯红。
“不见不散哦!”背后传来他的呐喊,蔷薇加快步伐,逃也似地离开了篮球场……
“大蔷,今天晚上我没有去。不知怎地,心里空落落地。大蔷,我是不是生病了?不,怎么可能?!”
“夏蔷薇!”蔷薇惊醒,鼻子嗅嗅,好浓得火药味。
“叶子凌,大清早的,要死呦!”
“你,夏之薔薇,昨天——”
“昨天?昨天怎样!嘻嘻,子凌哥哥,昨天吃的可好?”蔷薇先下手为强,陪着笑脸。
可,他竟然不吃这套。“你,马上向我道歉。否则——”
“怎样?”蔷薇提高分贝,忽有降下,明知理亏,“再说,我也给你打过招呼了。”最后竟成了喃喃自语。
“什么?招呼,有你这样打的么?不来就算了,打个电话总可以吧,但是,你竟然发个短信‘有事缠身,恕不奉陪。’这是一个正常人做出的事么?!”
“叶子凌,马上道歉!你竟然侮辱我的智商!”蔷薇终于将了一军。没错,惹谁都可以,就是不可以惹她--夏之蔷薇。
“啊?”叶子凌几分无奈,毫无疑问,最后,他妥协了。“对不起。”
“听不到!”
“对不起。”他涨红着脸,“算了吧,见好就收哈!”
“小样,”蔷薇大笑,“乖,姐姐原谅你了!”
……
“明天比赛,教练说可以带家属。”叶子凌低声说,随后望了望远处的星空。
“哦,”蔷薇笑笑,“挺好。”
……
“回去吧,太晚啦,天凉了。”蔷薇起身,打破了沉默。
“哦,”他应了一声,迅速站了起来。
一起走在回去的路上。夏天的夜空,少了几分宁静,多了几分燥热。空气里,夏天的味道,重重的。
“哎,明天你能来吗?”
“我,”蔷薇犹豫了。“我……”
“明天我等你!晚安。”他转身,留给蔷薇一个美丽的背影。
“大蔷,我想我真的生病了。怎么会是他?为什么会是他?怎么偏偏就是他??不,不!”
天气很好,阳光明媚。暖暖的阳光,微微的和风,淡淡的云彩。一切都那么和谐。今天,是叶子凌比赛的日子。蔷薇望着天空,懒懒地。忽然,天空飘来了几丝乌云,随即而来的乌云霸占了整个天空,狰狞着。风也暴躁起来,肆意的狂叫着。
“他?带伞了吗??”蔷薇缩缩脖子,喃喃自语。
就在一刹那,蔷薇推开门跑了出去,任风吹乱她的头发。一个人,在街上狂奔,不是躲避即将到来的雨滴,而是躲避即将到来的爱情。
“麻雀。”伴着开门声,蔷薇大口喘着气,“要,要下雨了。他,他没带伞。”麻雀会意地点点头,拿着小红伞走了。
下雨了,不太大,但行人渐渐慌乱起来。蔷薇悠悠地走着,该走了,她告诉自己。回到家里,姑妈已等在那里。她默默地跟在姑妈身后,上了车,别了,别了。
“小薇,我在这里很好,不要担心,我也很想你……”
“小薇,这是我偷偷照的相片,帅吧?呵呵——”
“小薇,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啊。我们很快会见面的,嘻嘻,想你啊?!”
“小薇,真的很想你,真的很想……”
“叶子凌,从撞上你双眸的一刻起,我已经知道了。那是大蔷的,澄澈,明亮。可你,也许永远也猜不到,我的心,也是大蔷的。”
“停车!”蔷薇推开车门,向学校跑去!
“大蔷,我会好好照顾他的。替你,更是替我自己。”
永远也忘不了那个午后,噩梦般的午后。“小薇,你姐,她,还有你外婆,都,都走了……”
The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