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父亲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老百姓,无论遇到怎样的困难,他都坚强的去面对,绝不逃避,对未来生活充满了向往。
他个子不算太高,双眼皮,眉毛特别的浓,左边有几根眉毛特别长,就像麦田里的守望着,比普通的麦子高出一大截,星星点点。
他满脸胡须,很密,以前每天都是坚持不懈的剔除,可现在,年龄大了,懒了,胡须不长到一厘米坚决不剃。他的胡须随着年龄的增长由黑变白,白的像雪。
父亲嘴角上长出一个小泡,跟米粒一样大,亮亮的,像一个晶莹的玛瑙点缀着嘴唇,增加了美感。现在耳朵也不大好使了,有时需要大声的说几遍才行,就像幼儿园里老师教小朋友一样需要重复、巩固。
父亲稀疏的头发,正上面一片空白。和胡须不同的是,每当长出不到半厘米长的时候,就找我们村的师傅为他剃光,他说,长了痒痒,不舒服。
过了五一,大蒜出薹了,该拔了,我们村的村民都非常的高兴,因为可以打工了,通过自己的劳动能换取收入,补贴家用。村民四点多钟匆匆起床,和伙伴们一起到临近的县打工——拔蒜薹。一般都是下午五点左右回家,尽管很累,都忘记了,挣到钱了,不多,一百来块,但每个人脸上都露出喜悦的笑容。
他们回来时,东家都会给他们一些蒜薹,让他们带回家吃,吃不了的就送人。
去年,有个下午,前面邻居打工回来了,手里拿着蒜薹,从我家门口过。碰巧我的父亲正在院内大扫除,一阵阵烟雾升上了天,好像仙境一般。
“三爷爷、三爷爷,”这个邻居大喊着。父亲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慌忙跑出院子。
“给你两把蒜薹。”邻居说着递了过来。
父亲说:“我还以为发生啥事呢,这么大声。家里还有点,你吃吧。”
“这不,还很多呢,拿着吧。”父亲不好意地伸出手。“今天怎么样,价格好吗?”
“还行吧,拔一斤五六毛,挣了一百来块。”说着,邻居走回了家。父亲把蒜薹放到屋里继续干着他的活。不到一会,后面的邻居也拿了两把给父亲送来。父亲说:“梁艳刚送了两把,不要了。”
邻居说:“拿着吧,慢慢吃。”说着放下就走出了我家大院。父亲看了看,摇了摇头,笑了。就这样,连续几天,邻居都在送,家里也堆起了小山。父亲每天都在吃着蒜薹,炒着吃,炖着吃,有时一炒就是两天的,省事。
父亲是比较节俭的人,以前的穷日子过怕了。他觉得有蒜薹吃,就不用买菜了,天天都在吃蒜薹。由于蒜薹是热性蔬菜,吃多了,烧胃。当时我在县城打工,父亲给我打来电话,说自己这段时间胃疼。
我也生怕父亲得病,请了假,匆匆忙忙地回到家。后来把父亲带到县医院做检查,发现蒜薹吃多了,把胃烧坏了,才感觉胃疼。
没办法,只好让父亲住院治疗,过来一个星期好了,出院了。父亲心疼的说:“吃点雄蒜薹,花了千把元,太不值了。”这时我发现,父亲不知不觉的笑了,笑的是那么的无奈。
今年有一次我问父亲:“你还吃蒜薹不。”
他本着脸说:“还吃啥,去年花那么钱。”说着,父亲又嘿嘿地笑了。
父亲在穿衣方面也有个性。我们给他买的新衣服他硬要放到衣橱里,就是不穿。他说:“有旧的穿就可以了,干嘛给我买衣服,这不是浪费吗?” 有的衣服已经破了,有小洞,他洗一洗,自己补了一下。还是继续穿着。我们说什么,他都不听,还是按他的意愿去做着。
有一次我看到父亲穿上一个新秋衣,这个新秋衣领两边都用剪刀剪了两道口,像开了花,看上去,叫人不适应。
我问他:“好好的新秋衣,你为什么剪上两刀呢?”
他说:“有点紧,这样舒服。”我无语了。
父亲也是个黑心的人。
听别人说,在我小的时候,父亲总是抱着我,领着弟弟。旁边人看到,打抱不平向父亲说:“三叔,你看你,老大都这么大啦,你还在抱着他,老二这么小,刚会走,一拐一瘸,你应该抱着个小的,叫大的下来跑才是。你这样不是黑心老二吗?你也太偏了吧。”这时父亲没有说话,只是又嘿嘿一笑。
父亲在吃饭方面也有特点:羊肉、牛肉,猪肉他几乎不吃,就爱吃鱼,看到鱼就像跟喝了密似的。
我的父亲就是这样人,一个普通的人,一个有个性的人,一个有所偏向的人,一个与众不同的人。
他就是他,一个谁也改变不了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