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雨贵如油。
可再贵的春雨,到了乔伊这里,都成了不对头。
早上,已过了上班点儿,乔伊的身影还未在办公室出现。
直到一个小时后,她才喘着大气往座位上一瘫:“唉,这该死的下雨天。一出门才发现下雨,本想着冒雨来上班,走出去一公里,还是觉着应该回去拿伞。”
嗯,这一来一回,当然要错过上班时间。
她的滴着雨水的伞,让她扔在了她的工位前,一滩水渍,正顺着地板蔓延。
刚去了趟卫生间,推开办公室的门,往里看,乔伊脱下来的湿渌渌的白球鞋,正凌乱地摆放在我的工位前。
那个和我相邻的空出来的工位桌面和地上的空间,基本被乔伊的杂物占满。
有开了封的各种零食,包装袋裂开着,这一包,那一垛,零零散散,铺满了整个桌面。
地面上,除了那双白球鞋,还有另外一双小白鞋,两只卷着边的棉袜。一个敞开的鞋盒,一双冬天的棉靴正横七竖八地躺在里面。
映入眼帘的黑靴,白鞋,灰袜,像是一众歪头探脑的散兵游勇,在等着不着调儿的军官检阅。
咳咳!我清了清嗓子,拉长了声音:“我的大小姐,你这是在摆地摊儿?!”
她顺着我的视线,急忙地走过来:“不好意思,让我搞成这么乱。”她边说着,边弯腰将鞋啊,袜啊,盒子啊,往远离我的方向挪了一点。
自我解嘲的本领,就这么让她轻易把尴尬的气氛化解。
可我始终搞不懂,这诺大的办公室空间,咋就成了她的零食、衣物、鞋袜的陈列馆?
乔伊坦言,她从来不善于收拾,给她多大的空间,她都能塞满。
之前,关于她的乱扔乱放,还有过一段笑谈。
有那么一阵子,乔伊被临时调到另一个办公区上班。
同一个办公室的男同事,站在她身后看,辅佐她修改文案,不经意间,从她的椅子底下,拽出了一只长袜。
瞬间,男同事尬场在那边,扔不是,不扔也不是,恰好被一多事的女同事瞧见。
多事女咋呼到:‘’我的个天,你咋拎了一女丝袜?‘’
乔伊回头瞅见,哈哈地笑到花枝乱颤,大着声喊:“了那个去。我丢了两周的袜子啊,你怎么找见?”
惹得整个办公室的同事,一度传出谣言,以为是他们在拍拖,才有了以上桥段。
哎呀呀,这叫人家有家室的男同事如吃了黄连。逢人便讲,他和乔伊之间,清白得苍天可鉴。
这这种事情,一旦过于解释,还不是越描越黑,让更多的人猜测连连?
乔伊却不在乎:“我倒是想给人家倒贴,可是人家夫妻恩爱,我哪里能如入人家的法眼?”
现在,乔伊虽然从那个办公区已回来半年,可那里还留着她关于那双丝袜的江湖谣传。
乔伊啊乔伊,你的幺蛾子,咋总是不间断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