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所未有的恐惧

我喝了一杯水,踱步来到阳台,窗外的小雨依然淅淅沥沥,显得格外地宁静,这个世界仿佛不再喧嚣。

我又回到了老家的老屋,听我妈说,这个老屋得有小两百年了,我姥爷小的时候这个房子就是这个样子了。

土坯砌的瓦房,冬暖夏凉,只是年久失修,再加上小孩儿们有意无意地去抠,墙面剥落的很厉害!房顶的瓦片也不再完整,每逢大雨都要在屋里放上几个能接水的桶和盆。

土制的房子,是老鼠和蛇很好的居所。

我至今都害怕老鼠,就是因为小时候被老鼠吓到过,儿时的阴影啊!大概要伴我一生了……

还有蛇,我倒是不怎么害怕。记得有一次家里来客人,快走到屋门口的时候,一条小蛇一不小心从房檐上“啪”掉下来了!正好落在他的眼前!差一点就落他头上了!给他吓得不轻,却让我笑了半天,成了以后我和小伙伴们的笑谈。

那个时候,我和外婆住东屋,姥爷住西屋。我从小就和外婆一起睡,等我长大点就在外婆的屋里又支了一张床。

姥爷年轻时脾气不好,很容易暴躁。据说有一次家里买了只小猪,小猪可能初来我家不太适应,吱哇吱哇叫个不停,姥爷实在受不了了,掂起来猛摔,摔着教训着!直到那只猪不再叫唤……

外婆重男轻女思想很严重。所以,我一直都不太喜欢外婆,我发誓,哪怕外婆去世我都不会哭!

后来,姥爷和外婆都相继离世了,回忆开始一点一点地漫延,对外婆也不再有怨恨,我还没有赚到钱去孝敬你们,就这样匆匆地永远离开了……

我和妈妈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八卦一下村里的各种奇葩事儿。突然我一抬头,看见外婆回来了!外婆进屋往凳子上一坐,好像在看着我们,又好像没看,我以为是幻觉,是灵魂,伸手一碰就会消失,结果却没有,我真切地触摸到了外婆,外婆依然端坐再那里,只是没有言语……

我害怕了,慌乱地叫着妈妈,“妈妈,快看!外婆回来了啊!是人是鬼啊?!”妈妈好像没有看到,只看我失魂落魄的样子,要过来拉我。

外婆好像没有看到我的惊慌,也没有理会我们,坐了一会儿,起身去了卧室,撩开蚊帐,拂去床上的灰尘,上床去睡了……

“妈妈,你快去看看啊!外婆去睡了啊!怎么回事啊?外婆不是去世了吗?”我已经害怕到不能自制,但是却又不敢大声喊出来,害怕外婆听到了会有什么难以预料的事情发生。

还是妈妈勇敢,跟着进了卧室,妈妈就站在外婆的身后,我看地清清楚楚,可是妈妈却说什么都没有啊!啊?怎么回事啊?我把在院子里坐的老公也拉过来,他也说什么都没有看到……

是不是外婆要带我走啊?不要啊!我要赶紧离开这里,可是天已经黑了,我们也没有车,我又着急又害怕!像个精神分裂的精神病人一样四处求助……晚上的村子,一片漆黑,我觉得我要死了,无处可逃……

我挣扎着要醒过来,睁了一下眼又陷入了可怕的梦魇……是的,我做了一个梦,一个如此清晰真实的梦境。

外婆已去世十几年了,总是各种原因没有在外婆的祭日回去祭祀,实为不孝啊!外婆大概是生气了,还有姥爷,无论如何今年我也要回去祭奠二老,在你们的坟前我要深深地忏悔,希望你们能够原谅我这个不孝的孩子,你们是我儿时最亲密的陪伴,永远爱你们。

想念老屋,想念二老。

我起身回屋,洗把脸,开始新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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