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了二十年西北人,今天才体会到西北的旷野,原来我对这片土地的认识远远不够。堂姐结婚,我便踏上了去兰州的旅程,可是,我被沿途的风景惊呆了。
都说西北贫瘠,我不信,这一刻我感受到了。由于我家在陇南,已经接壤四川,陇南实则是长江流域的一部分,因此,那种沙土混合,气候干旱,我并没有很深刻的体会过,直到这次,从庆阳到兰州,途径宁夏,我才真正看到,感受到,那种土地的贫瘠,真正的贫瘠。
土壤与小石块混杂,即使隔着窗户,都能感觉到绝望,也让我深刻的明白西北近年的发展有多不容易。方圆几十公里,住户稀稀落落,公路蜷缩在沙土之上,蓬蒿死在沙坡荒地,雨季冲刷过的痕迹,大风肆意咆哮过的痕迹,即使此刻晴空万里,我依然能感受到黑夜里这片土地狂风乱作时的场景。那一瞬间,高铁站似乎是这片土地上最高档的建筑,我不知道,下了高铁站的人们该去哪里乘车,该去向何处。纵是晴天,也有种害怕。
西北很野,荒野,旷野,千秋万代,万古原野,但却是古时的繁华地带,是华夏的发祥地。也无数次看过博主拍摄的西北与对其的解说,以为那种旷野,其实是夸大,但在这一刻,我不仅看到了,更深刻的感受到了那种野。
低矮的山丘,混杂的土地,庄稼能长出来是个意外,人们能扎根是个奇迹,丝路穿横而过,铁路纵横交错,都是奇迹。也许,在这里生活的人们会觉得我说的很夸张,也许是我第一次见到这种场景,也许,他本来就是狂野的汉子,无需人们对其诠释评论。在此之前,我以为我见过了荒凉,然而我错了,这才是。这片土地的任何人为痕迹,在此刻我都觉得是奇迹,那种不惧艰难的精神,真的很伟大,荒原上的房屋,我认为比一夜崛起的大城市伟大,原野上的老农比高楼里的白领更厉害。这里的一棵草都是伟大的,也许我也是这片土地上的一粒尘,我才会带有这种世俗的偏见,觉得这片土地上的任何事物都很伟大,也许他本来就很特别。你大概会觉得很夸张,不就是自然地貌地形而已,为何会有人用“伟大”来形容,是我文笔不精,只能用伟大,如果是其他的词,那大概是比“伟大”更伟大的词。
西北亦西北,而我,不是我,是一粒沙,一丛蒿,一个渺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