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跟家里打了一通电话,打电话机会不多,一星期也就这么几通,所以很珍惜,和父母什么都谈!在父亲说到表弟家里获捐了表弟所在大学的家庭受自然灾害补助时,他问了我一句说经常生病的他有没有生病补助,能不能也搞个补助啥的。听得出来他是在开玩笑(实际上家庭情况也还达不到受捐的条件),我没有回答,也回答不出来,脑海里想了很多,所以便很快挂掉电话。
挂掉电话,脑海里如翻江倒海、星移斗转般,就好似重温旧梦一样思索着过去关于他的人生。记得高中的时候,大概也就是五年前,刚入高中,在同学们相互介绍自己时,有同学问到我父亲的职业,我说是医生,带着重病的医生,而且是有着专家职称的医生。这一点不假,我这能够回忆起的二十年里有好一部分时间父亲都在生病,此病未去彼病又来,最严重的是我九岁那年他得了脑溢血,而我,也差点成了一个没有伟岸父亲保护的童年的孩子(不敢想象童年时没有父亲我会变得多么的不堪),所幸父亲所积下岸然的道德与爱心救了他一命!但上帝好似喜欢捉弄人一般,在至今为止的十多年里,颈椎病、神经性压迫手脚麻木症,还有往昔腿部旧伤都成群结队好像都相中父亲身体是一处乐园。
常常这样开导自己......。我想,生病也是生活体验之一种,甚或算得上一项别开生面、五味俱全的游历,这游历当然有风险,但去雪山上登山就安全吗?不同的是,登山可以事先做些准备,生病通常猝不及防。登山是自觉的勇猛,生病是被迫的抵抗,登山成败都有一份光荣,生病却始终不便夸耀。不过,但凡游历总有酬报:异地他乡能增长见识,名山大川能陶怡性情,生病的经验是一步步懂得满足。发烧了,才知道不发烧的日子多么清爽。咳嗽了,才体会不咳嗽的嗓子多么安详!
也许我应该和父亲一样为此时此刻的自己感到幸运,因为任何灾难面前都可能再加一个“更”字。
所谓命运,在我看来,就是一出“人间戏剧”,这一出‘人间戏剧’需要各种各样的角色,一个人只能是其中之一,不可以随意调换。或许上帝在编写剧本时为了让这一出戏剧吸引人,于是就采取了不许诺光荣与福乐,但却保佑人的希望这一法子。正如人们常说的一句话:人不可以逃避苦难,亦不可以放弃希望。恰是站在信念之峰上,上帝的存在才有了意义,命运不是无偿给予,但希望与人同在,这才是信仰的真意,是信者的路。
慢慢的,我理解了.....
我要做一名像父亲一样的信仰者,做命运里的“铁生”人。